云浅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还挺听话的。”她不疾不徐地收起匕首,缓缓伸手接过信笺,却在接触到的瞬间,手腕一抬,竟直接将信“随手”丢入了随身空间里。
天色已晚,风雪遮掩了她的动作,罗七眉头微动,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最终没多说什么。他的神色从容,仿佛对今日的一切早有预料。
云浅展开手掌,似要查看信上的内容,却忽然抬眼,盯着罗七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不过……你以为,仅凭一封信,就能换回他的命?”
罗七顿时紧了紧手指,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他沉默片刻,低声问道:“那女郎还想如何?”
罗七心中究竟是苦不堪言,赶了几天来这里一趟,什么也没干成,不过这能怪谁呢,主上点明了叫他来,并且还说了,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日子主上的所作所为若还不能让他知道主上的心意,那他罗七就当真是不用混了的。
云浅淡淡地扫了一眼一旁明显压抑怒火的罗二,转过身去,语气轻缓而冷漠:“叫他先滚出去吧。我有话问你。”
罗七闻言,目光平静如水,转头看向罗二,淡淡道:“你先离开。”
罗二犹豫不决,脚步略有迟疑,回头狠狠地瞪了云浅一眼,但最终还是不甘地退下了。他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仿佛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洞来,然而在云浅面前,他的愤怒显得毫无意义。
待他走远,云浅回头,目光冷冷盯着罗七:“你家主上,与北境王的关系为何?”
风雪中,罗七垂眸,抿了抿唇,感慨今天怕是要被云女郎扒的底裤都不剩,还好,云女郎应该不会要了他的命:“已故的北境王,是主上的外祖。”
“起兵的理由?”
“当年北境王府,一心为国镇守边关,保大齐安宁,却被屠了满门,那天死去的人足足有三万之多,而这些却仅仅只是因为皇帝的疑心病发作,容不得臣子功高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