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毕恭毕敬退到一边站着,那些寺人等待着程骄继续发话。
而程骄则是在看了一眼嬴政的表情之后,才继续点评。
“但你们忽略了一点。”
“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不是因为我哥引起的。”
“也不是因为我哥拜师吕不韦引起的。”
“而是吕不韦代表的是一股势力,我舅公代表的则是楚系势力。”
“派系之争历来是你死我活。”
“如今的朝堂之上,我舅公所代表的楚系势力是最强的。”
“吕不韦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因为他没有被授官,他施展抱负的工具只有我父亲。”
“我父亲这些年从质子到嫡子再到太子,虽说身份一再变化,但我父亲依旧没脱离祖母的掌控。”
“只要祖母活一天,父亲就是那个需要妥协的人。”
“有些事情吕不韦能想到方法,可我父亲却不会完全认同他的方案去实行。”
“这就导致吕不韦怀才不遇。”
程骄边说边在宫殿内踱步。
如果不是年纪太小,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老狐狸呢?
“我哥和我作为我父亲的子嗣,无论怎样给吕不韦难堪,他都必须忍着。”
“这是他投资我父亲时就预料到的。”
“很快他就会因为是公子师的事而被我父亲授官。”
“届时他就拥有了入朝的权利。”
“当一个有着长远的眼界,优秀的执行能力,还被打压很久的贱商入朝,他一定会稳下来做出一些成绩。”
“在他的对比下,可想而知我舅公那些守旧派大臣会收到怎样的排挤。”
程骄的一些话从另一个角度给嬴政解答了吕不韦为什么每次对他们格外恭敬。
哪怕他的拜师之礼那么侮辱人,吕不韦依旧会替他圆上。
除了吕不韦投资他父亲之外,这也是吕不韦能最快实现报复的途径。
如果换做是他,毕生目标近在眼前,不过是忍受两个小儿的玩笑,他又怎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