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言不发地闭目而坐,阿晏也不说话。岁岁浑身不自在地端坐着,小小的轿厢里此刻安静得让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为了缓和气氛,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帕子展开,整齐码放着四块方正的糕点,若草色的糕点中间,混杂着桃色的碎花瓣。
岁岁拿起其中一块,递到阿晏面前,说,“哥哥,这是蓁蓁做的拿手点心,你尝一块。”
阿晏斜睨着她,闲适地接过糕点,放入自己口中。
她偷偷打量着阿晏的神色,眉目舒展,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肃,不由得心中暗喜。
“蓁蓁也吃一块。”她笑吟吟地把糕点递到蓁蓁面前,
蓁蓁并不推脱,大大方方的取走一块。
接着,岁岁又捧着糕点递到白泽面前。
白泽缓缓睁开眼,盯着只剩两块的糕点看了一眼,说,“你吃吧,我不吃甜食。”
岁岁点点头,满心欢喜地把剩下两块又小心翼翼地包好,正要收起来,阿晏理直气壮地摊手讨要,“再给我一块。”
岁岁皱皱鼻,捂着帕子,说,“一人一块,没多的。”
“小气鬼。”
蓁蓁扑哧一声笑出来,“岁岁,一块绿豆糕而已,回去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岁岁眯起眼对着蓁蓁甜甜一笑,犹犹豫豫地把糕点连同帕子一起递到阿晏面前,“那你吃了点心,可不要再像先前那样板着脸了。”
阿晏不急着接,反倒是一下握住岁岁的手腕,指腹搭在她的脉门处。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岁岁的体内有一股浑厚的灵力正在无声无息地滋养着她,不论她之前是否受过伤,或是受过多重的伤,现在都已几近探不出。
白泽不动声色地拉回岁岁的手,轻笑道,“看来我们不把事情坦白交代清楚,晏公子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岁岁刚要开口,白泽已闲适地脱口而出,“先前岁岁在小月顶上确实遇到了刺客,所幸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岁岁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白泽是如何做到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那场刺杀?
阿晏舒展的眉又皱了起来,似有重重山峦随时都会倾倒,“何人要刺杀岁岁?”
白泽拂了拂被岁岁揪乱的袍袖,好似为了安抚岁岁的不安,他干脆握住她的手藏于袍袖下,看着阿晏一脸诚恳地说,“一场误会而已。王室的事素来纷杂,不小心误伤到岁岁。幸而只是一些小伤,如今已无大碍。”
阿晏看看白泽,又看看岁岁,狐疑地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