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对,对,又是我。”
尾随在队伍最后的那人,一瞧见和尚,愀然色变,连退三步,转身逃向来时的洞口。
“啊呀,那位可是沈施主?”
沈青禾一脚已踏入洞内,肩膀忽然被人扣住。
谁也没看清,和尚是怎么越过一众人,去到他身边的。
沈青禾此人,虽内里腌臜,但多少还有些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气度,鲜少有受惊失态的时候。
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他居然在轻轻的发抖。
动作很细微,幅度也不大,但确实在颤抖。
和尚对着他的后脑勺道:“沈施主,贫僧一直在找你。”
沈青禾似乎在默默发力,见挣脱不开那只手掌,才转过身,这样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脸色看着比旁人黑一些,目光隐含恐惧,瞪着和尚,一言不发。
和尚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怕,贫僧要代三师弟向您致歉,他性格鲁直,不晓变通,当时以为上当,一心急,就少了分寸,不是故意踢您会阴的,那三十多下,实属无心之举——”
不知怎么,洞内这时静得出奇,呼吸可闻,一派肃然,衬得和尚吐字十分清晰。
半晌,沈青禾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岂敢记恨大师。”
和尚欣慰的笑了,突然想起什么来,擎着他手臂,轻轻一扯:“来来来,沈施主,烦你相看一下,那边两人,哪一个才是戚红药?”
沈青禾身不由己,到了近前,往戚红药方向一点:“她是。”
和尚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敲:“你看看,我就说她不是!”
沈青禾:“……”
戚红药:“……?”
和尚道:“沈施主骗了我三师弟八次,六师弟十二次,戒律堂长老十五次——沈施主嘴里是没有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