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安心念一动,道:“您的意思是……”
云墨不客气道:“给宫里按时节供应花卉,本该是你们内务府负责的事,因你们内务府供不上,如今才烦到我们主子头上,你们光拿钱不办事,却让我们主子干赔着受累,算怎么一回事呢?”
她抱怨道:“别人上门来讨,给吧,我们主子培育这几树“雪顶春梨”出来,相当不容易,不给吧,又得罪人,周公公,您虽是营造司的管事,但宫里的花草修理也在您负责的范畴,您总得为我们说说话呀!”
正话反话都让她说了,他还说什么?
周德安噎了一下,道:“想要解决这桩麻烦倒也容易,宫里主子们急着寻梨插花,内务府那边正愁供应不上,太常在这边既然有,对接给内务府就是。”
“当然,也不能让您白白受累,各宫里的花草供应都有份例,到了年底,把这一注算上,呈交给户部报销就是。”
苏沐瑶闻言,向云墨使了个眼色。
云墨接收到,立即问道:“这样行吗?我记得给内务府提供盆景花卉的都是在户部挂了名的皇商,像松竹,是江都林家,像菊桂,是金陵夏家……诸如梨花之类的副花,也有专门承包去的花草局,并没有外人提供的先河。”
又道:“若此事真能成,我们也必不让您白白辛苦,我们只拿五成该得的,其他的都不要,您看着分。”
各地进贡的盆景花卉到京都时,连着路上的运费耗损,价钱至少比本金翻了十倍。
再往户部去报销,就是二十倍。
倘若乾西四所只拿五成,那其中的利润简直大到不可想象。
而且这一注是今年新兴的,既不会侵害其他皇商的利益,还解决了让内务府头疼的一个难题。
怎么算,都是呈百利而无一害。
周德安顿了顿,显然是动心了,沉吟道:“我想,挂名的事并不难,直接挂到花草局名下就行,只是咱家人微言轻,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找来内务府总管丁皂保,和花草局的总管事李回彰,聚在一起,细细商议定了才行。”
又提醒道:“若事情成了,您这里的雪顶春梨可得足数提供。”
他估摸着,宫里刮起的寻梨插花之风,只是头一波,马上,京都中的侯门公府、世家朝臣也就要迎头赶上了。
到时候,往内务府花草局来寻求早梨的,可就不是一点点之数了。
苏沐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微微一笑道:“您放心。”
她有灵泉水在手,要多少梨花,有多少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