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娘眼眸微转,走上前道:
“二哥还想着我的话?”
吴宗璋抬起头嗯了一声,吴二娘又道:
“既然如此,不如二哥陪我去见见阮青郎如何?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他,二哥去寻高大郎帮个忙,只见一面又不会怎样,这样的小忙,高大郎一定会帮的。”
吴宗璋也很想当面问一问阮青郎,那个在他娘心里的地位甚至能超过自己的侄子。
不出两日,吴宗璋就借口带吴二娘散心,将人带到了牢狱门前。
吴二娘扮作小厮跟在吴宗璋身后,低垂着头尽量不让阮青郎注意到自己。
阮青郎被囚在牢狱里已经小半个月了,哪里还看得出一丁点儿的齐整模样。
被打断的手脚依旧是诡异的弧度,整个人脏的已经不能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了,只有一双求生欲满满的眼睛,警惕地透过栏楯朝外瞧。
见到来的是吴宗璋,阮青郎重重松了口气,挣扎着从墙角挪出。
“阿璋,阿璋,多谢你来看我......”阮青郎爬累了,靠着狱墙喘息,露出一丝苦笑,“我,我没对阿环怎样,是温家的人胁迫我,阿璋,咱们是血肉至亲,我再如何不堪,也不会对你们下手。”
阮青郎用没断的那只手撩开额间的脏发后,一边比划一边笑道,“我比你大三岁,你和阿环小时候最爱找我玩耍,我给你们做的小陀螺,如今还留着吗?”
吴宗璋被他一句又一句的怀旧险些惹红了眼眶,质问的话反倒堵在喉间,无法道出。
吴二娘看着演技精湛的表兄,浑身难以抑制地细细颤抖起来。
阮青郎也不管吴宗璋怎么想,自顾自地念叨着往事,情到深处竟留下了两行清泪,让人瞧得心痛不已。
吴宗璋不忍再听,放下带来的食盒,轻声打断道:
“阮......表兄,我给你带了些酒菜,你趁热吃吧......吃了再说。”
身后,吴二娘不敢置信地瞪着吴宗璋,她知道他二哥是个糊涂人,可没想到他能糊涂到这个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