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这么快。
树叶擦过手腕,扫过脸颊也能打的那么疼。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让她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什么也听不清。
这条下山的路她走过一遍又一遍,每次都觉得这条路实在太短,她根本不足以跟凛光分享更多,但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条路在这时候会变得那么长呢。
父亲说过的。说凛光的身体应该是有些问题,只是他没有正式的和对方坐下好好观察好好谈谈,所以并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又或者有什么样的问题。
忍告诉父亲凛光虽然确实很瘦,脸色也不太好,但除了外表上不太健壮,凛光的体力很充沛,精神也很好,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人。
但父亲每次听了只是摇头,他还是认为凛光是需要好好找个医生看一看的。父亲是药师,十几年来的经验不会掺假。
所以忍也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只是记得不够深,不够明确,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和森林中未曾会面的野兽一样,被快乐和欢喜掩盖,被暂时的安全麻痹。
像朝着蛛网飞去的蝴蝶,直到被黏住翅膀之前,都未曾发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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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有些熟悉。因为凛光经历过很相似的场景。
只不过那时候站在一边满脸紧张的不是两个女孩,而是一个男人,而握住他手腕的也不是这么年轻的药师先生,而是一个已经有些年纪的医生。
“他吃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们只给他吃了妈妈做的东西,但我们都吃了,肯定没问题的。”
男人的询问之后是女孩的回应。
其实在忍走掉不久后,凛光就将吃下去的那些糕点吐了个干净,而当他把那些不该进到嘴里的东西吐掉之后,就已经没事了。
但香奈惠看到他吐得死去活来担心的不行,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乱动,他们只好就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等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忍带着那位大汗淋漓的药师先生上山找过来。
凛光放任男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检查,又握住他的手腕按在他的颈侧去测算心跳,那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转着脑袋,凛光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值得看的地方。
观察之后是询问,都是些简单的问题,比如会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刚才的感觉是什么样,平时都会做什么,休息的怎么样,身体又怎么样之类的。
“平时都会吃什么吗,会吃多少?一天三顿饭有按时去吃吗。”
“会吃肉。吃的不多,不按照时间,饿了就会找肉吃,不饿就不吃。”
凛光面对这些问题都只是如实交代。
但也有不太好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