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叔和桂王叔的情形亦是如此,他们要求的庄田,地方根本无力提供。”
朱由校从不涉足朝堂之事,此刻听到张蔷所述,犹如听闻传说,吃惊地张着嘴,连恐惧也忘却了。
许久,他才天真地问道:“嫂嫂,那该如何是好?”
神情与朱由校如出一辙。
张蔷未答,又透露了一个真相:“四年前,户部曾做过一次统计,当时宗室人口已有十三万多,每年所需禄米近四千万石……信王可知朝廷一年田赋收入多少?”
朱由校摇头:“臣弟不知。”
“不到两千六百万石!”张蔷比划着手指说道,“换言之,即便将全国田赋收入全部用于供养宗室,也远远不够……更何况大明还有众多官员、军队,还要在辽东抗击金兵,在西南平定叛乱……”
朱由校一听更加焦急,连忙道:“嫂嫂,臣弟不要实庄田……或者,少给一些,能养活人便好……”
张蔷笑道:“即便信王一顷地都不要,也无济于事。本宫今日传你来,并非与你商讨庄田之事,而是希望信王能挺身而出,为大明效力,莫要如其他藩王那般,子子孙孙都成为被圈养的牛羊!
这些皇室宗亲,除了吸食大明血肉,他们为大明做过什么?况且,大明如今已无力供养他们。”
“臣弟能做什么?”朱由检毕竟是热血少年,被张蔷一番鼓动,立即觉得自己作为平安的叔叔,有责任为他遮风挡雨。
“本宫知晓,瑞王叔私藏武器,是为前往汉中准备,并非真要谋反,因此本宫并未要他性命,只罚他回凤阳看守祖陵……
但信王可知,大明其他藩王在封地上做了多少恶事?
地方官府,有的因忌惮他们是皇室宗亲,不敢约束;有的与他们同流合污,设立关卡,乱收税费,百姓苦不堪言。单单去年,本宫便收到地方官弹劾皇室宗亲的奏折,多达三十多份……”
朱由检隐约明白了这位嫂嫂今日与他谈话的用意,他试探着问道:“嫂嫂是希望臣弟来整顿这些皇室宗亲?”
张蔷直直地看向他,认真地问道:“信王,你敢吗?”
信王年少气盛,脑子一热,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有何不敢?臣弟最恨坑害大明之人,何况他们还是皇室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