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门口边雕塑般站了好久,屋子里李燕宁唤人进去收拾,一群丫鬟鱼贯而入,不多时又挨个退出来,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到炳九身边:“王爷召你进去。”
李燕宁和昭明都已沐浴梳洗过,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炳九藏不住心思,一边学着公仪笙说话,一边总忍不住拿眼睛瞟站在书桌前磨墨的昭明,他领口下露出一小片红痕,察觉到炳九的目光,他不自在地轻咳嗽一声,扯了扯衣领。
李燕宁半躺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好看?”
炳九连忙摇头,“不、不、不……”
李燕宁:“下次再在房顶上乱窜,腿给你打断。”
炳九抹了把冷汗:“不敢了,不敢了。”
等炳九出去了,昭明笑道:“主子吓九哥做什么,他不禁吓。”
“总要让他长长记性。”
李燕宁提笔在纸上画些什么,昭明凑过去看,见她是在给窦若竹写信,邀他来府一叙,替她和公仪笙画像。
窦若竹画技出神入化,尤擅画人,他的画作甚少流传出去,面世的那几幅,都被人争相模仿,他的真迹,更是有价无市。
李燕宁远赴周国为质时,窦若竹已经五岁,已记事了,他们姑侄的感情很好,多年后李燕宁回国,真真假假的人心里,窦若竹对她还算赤诚。
他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男子,虽为郡王,却不懂得女人之间的争斗是如何残忍。
他父亲当年算计李燕宁当朝出丑,被揭穿身中噬心毒之事,李燕宁与李重的积怨,不比与李宓的少,只可惜窦若竹似乎并不明白,他还当她是姑姑,希望有朝一日,李燕宁能不再计较过去,好好接纳李家其他人,与他回到从前的情分。
李燕宁这些年有意避开与他见面,他虽是李重的儿子,太后的亲孙子,李宓的亲侄子,是她恨之入骨的几人的血亲,可她也知道,他什么都没参与,他对她一片孺慕之情,她不该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