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来，缓缓走了过去，在王林跟前蹲下，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弱！

非常微弱，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风险。

我又扳开了他的眼睛，瞳孔已经出现轻微的扩散症状。

“宋爷，怎么样？”林暮雪眼含热泪，问。

我摇了摇头：“回天乏术，对不起，暮雪。”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林暮雪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怎么会这样？他不能出事啊！”

“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本来他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前途。”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接近我。”

我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看着我，暮雪，你看着我！”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这是王林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把这件事视作是自己的不是，那你这一辈子都会感到不安。”

林暮雪还是摇头：“宋爷，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接受，所以他总是缠在我身边。”

“也许我自己都想不清楚，到底我该怎么办。”

“只是觉得他在我身边，我很开心，因为他总能逗我开心。”

“也是因为这样，我根本就没有下定了决心去赶他走。”

“都怪我，宋爷，都怪我！”

说着，一只手缓缓伸了上来，抓住了林暮雪的手。

我们都低头看去，王林微微张开眼睛，勉强笑了一下。

人的瞳孔一旦开始扩散，就意味着生命很快终止。

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恢复语言，意识等情况的。

可他确实开口了。

我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意志力，才支撑着他开口。

“暮雪……不怪你，不……不怪。”

“我自己要跟着你的，暮雪，乖，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