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雅安的时候,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之中。
刘闯开着车,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与不安,率先打破车内沉闷的寂静。
“宋爷,这天色已经全黑了,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这一路奔波,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漫小桐在一旁轻轻点头,眼神中满是倦意:“是啊,我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我坐在后座,目光透过车窗,望着那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街景,沉思片刻后说道:“行,不过不住市区,咱们去郊区看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刘闯虽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方向盘一转,朝着郊区疾驰而去。
车子在郊区那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剧烈颠簸,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魔,它们的枝叶在夜风中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一家旅社门前。
这家旅社看上去破败不堪,墙壁上的涂料脱落得厉害,裸露出里面发黄且长满青苔的墙面,仿佛是一位满脸皱纹、病入膏肓的老者。
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哀号,那昏黄闪烁不定的灯光,好似鬼火在风中飘荡,随时都可能熄灭。
旅社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却只能将周围的黑暗衬得更加浓重,如同一只只巨大的怪兽潜伏在阴影之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刘闯把车停稳,我们下车,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我不禁微微皱眉,这地方弥漫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
走进旅社,前台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眼神呆滞的中年男人,宛如被抽走灵魂的空壳,见我们进来,机械地抬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开三间房。” 刘闯说道。
男人缓缓摇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木门在摩擦:“只剩两间了。”
我瞅瞅刘闯和漫小桐,开口说道:“我和刘闯一间,小桐你单住。”
漫小桐略带忧虑地看我一眼,默默点头。
拿了钥匙,我们沿着昏暗的走廊向房间走去。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墙上挂着的模糊画像,人物面容扭曲怪异,令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