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的儿子!”柳公权怒声喝道。
柳向东懵了,仿若没听清这话,呆愣片刻后,再次重复道:“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父亲,您这是何意?”
柳公权本瞧他痛成那般,心里已泛起几分自责,此刻见儿子被自己拆穿计谋,眼里却毫无惧意,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蹿升。
他闭了闭眼,强压怒火,伸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啪”地一声,狠狠摔在柳向东面前。
“你仔细瞧瞧,这是何物?”柳公权面色阴沉地说道。
柳向东满心不解,本能地想伸手去接,哪料到那物径直摔在他面前,伴随着一声清脆声响,掉落在地的玉佩已然摔成了两半。
柳向东身子猛地一僵,扭头用眼神狠狠瞪向小厮。
小厮会意,赶忙跪着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柳公权扔过来的物件,递到柳向东面前,同时不动声色地伸手扶着柳向东,以防他以手撑地不稳而摔倒。
柳向东迟疑片刻,缓缓伸手,终是接过小厮手中之物。待看清那东西的刹那间,他心头一沉,只觉得喉咙发干。
其实在柳公权将东西扔过来时,他便隐约瞧出了是何物,只是心中还有几分不愿承认。此刻东西实实在在攥在手里,又见柳公权满脸盛怒,回想起父亲方才所言,他怎会还不明白——自己分明是被人算计了。
此刻的柳向东狼狈至极,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本就身负伤势的他,脸色愈发煞白如纸,额上沁出细密冷汗,沿着鬓角缓缓滑落。他紧攥着手中物件,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整个人似坠入冰窖,寒意彻骨。
周围下人噤若寒蝉,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死寂般的沉静中,柳向东仿若陷入魔怔,嘴里不停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那声音起初还带着几分犹疑、不甘,到后面音量渐高,几近失控,在这空旷的院子反复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