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朗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幽深似潭水,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沈怀忠。”
沈静婉心头猛地一颤,手中紧握着的药瓶险些脱手而出。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之所以自己如今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置身于这三皇子府内,其中相当重要的缘由便是她那身为当朝丞相的祖父。
正所谓唇亡齿寒,如果她将祖父置于死地,那么接下来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对我祖父下手?”沈静婉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微弱而又充满恐惧。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怯生生地望向眼前的三皇子。
只见萧元朗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哼!要怪就得怪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祖父!若他乖乖听从本宫的号令,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丞相之位上为本宫效力,或许还能安享荣华富贵。可谁知他竟然如此冥顽不灵,非要和老五那帮人搅合在一起,与本宫作对。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沈静婉整个人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紧紧抓住萧元朗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殿下息怒,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妾身一定会回家好生劝说祖父,让他迷途知返……”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萧元朗便粗暴地一挥手臂,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语:“够了!已经太晚了!与其浪费时间去劝说一个随时可能背叛本宫的老家伙,倒不如趁早另外扶植一条听话的狗来得实在。告诉你也无妨,如今那空缺出来的丞相之已经定了吏部尚书。本宫的亲信没有合适的位置安置,那就只能让你那不识趣的祖父腾出地方来了!”
“臣妾……臣妾做不到……臣妾平日回沈府,连祖父的面都见不到,又哪能找得到机会给祖父下毒啊。”沈静婉为难说道。
萧元朗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是你的事情,三日时间,沈怀忠不死,死的就是你了。”
他说完,手一甩,沈静婉的头直接偏了过去,力气之大,她头上的玉簪都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