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纸巾，擦去额前的血迹。

此刻的他略显狼狈，他的左脚有些肿胀，刚刚匆忙逃跑，让原本就受伤的脚踝雪上加霜，疼痛愈发强烈难忍。苍白的脸上是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手臂也有多处擦伤。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味，仿佛将无数种杂乱难闻的气味揉合在一起。白色的T恤上也染上了血渍和淤泥，最糟糕还数他脚底下那双白色运动鞋。

路过的学生朝他投来好奇或嫌弃的目光。

“你……”白洱抿了抿嘴唇，“你没事吧？”

“没事，还死不了。”绍池满不在乎，“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医务室里有人？”

白洱解释道：“因为我也打算去医务室，正好看见你先一步进去了。”

“这么巧啊。”绍池试探，“那你为什么去医务室，受伤了……还是你发现医务室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在医务室里有什么发现吗？”白洱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确实有。”

白洱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看向不远处正在冒着热气的小窗口，说道：“晚餐时间到了，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绍池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扇窗口前。

晚餐是辣椒炒肉、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和冬瓜汤。

绍池早上就吃了俩包子，上午在画室里挨打，摔下楼，下午被困在医务室，全靠着俩包子顶着。他早就饿得不行了。

二人专心地吃着盘里的饭菜，直到最后一口热汤也下了肚，他才缓缓开口道：“郭浩死了，现在混在我们中间的郭浩是假的，真正的郭浩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医务室的柜子里。”

白洱点了点头，小口喝着碗里的汤：“这汤味道一般。”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者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早有预料。

“所以你早就猜到了。”他看向白洱，“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白洱缓缓说道：“郭浩脾气暴躁，冲动自我，面对江霖时却像换了一个人。

“江霖看着倒是沉稳，可郭浩在医务室尖叫的时候，他和李洋冒着可能会违反规则的风险也要开门。

“今天发现江霖死的时候，郭浩眼中毫无波澜，他的悲伤流于表面，就像是为了演给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