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栗州,看着府中的账目上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两银子,苏老爷转头,问旁边的袁氏:“庄子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袁氏同样蹙眉:“老爷出发当日,我就已经传消息给廖庄头了,按理说昨日他便该上门了才是。”
话音落下,苏老爷心中莫名有了不祥的预感。
而很快,苏老爷的预感就成了真。
“你说什么?!”次日下午,看着浑身是伤,明显挨过打的管家,苏老爷嚯然站起了身,旁边的袁氏脸上也满是惊容。
得知那群佃农死活不肯叫管家进庄子,还对管家动了手,苏老爷霎时间怒火高涨:“混账,他们不要命了吗!”
要知道佃农们的卖身契都还在苏府,可以说苏老爷想如何处置他们,就如何处置他们。
当然,前提是苏老爷手里得有人可用才行。
想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要知道县衙里的衙役加起来总共也才二三十号人,又如何能是一百来号佃农的对手?
而接到县丞命令的龚二郎,却是迟迟不肯应声。
一来是因为他就算是豁出命去,也拿那一百来个身强力壮的庄稼汉没办法,二来则是因为苏老爷之前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身上,更是打算把他丢给那姓范的商人处置。
尽管知道这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但龚二郎心中到底还是有了疙瘩。
给苏老爷继续办事没问题,卖命的话,还是算了吧。
“这……小的跟小的手底下的人实在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哇。”龚二郎一脸为难的推辞。
硬逼的话,只怕眼前的这十几个人也要反了。
苏老爷只好火急火燎的转头去找手里有兵的县尉。
县尉一听居然有佃农敢不遵律法,岂不是与造反无异?当即带了百来兵卒上门。
只是等县尉再回来时,却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我看他们挺老实的,县丞怕不是看错了吧?”
这和稀泥的态度,使得苏老爷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随后苏老爷又想找上州府那边,但……州府那边有更多的兵卒不假,但这些兵卒可都是牢牢掌握在知州手中的。
州府如今的知州是谁,早已无需多言。
也就是说,苏老爷的庄子、田产在还是在那里的,仍旧在苏老爷名下,只是出产的银钱,他再也拿不到毫厘。
苏府的日子恐怕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苏老爷眼前一黑,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