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人以前听过太后不喜皇后的话。
但当时是柔贵妃不喜景王妃,如今在宫里两人身份一变,立场也该有所变化。
可太后还是不喜皇后。
谢润看得透:“后宫只能有一位主人,柔贵妃盼了大半辈子,终于坐上了太后的宝座,怕也想尝一尝权利的味道。”
太后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皇后,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利益之争把不喜端在了脸上。
陆美人:“今日看太后的样子,似乎想抬举娴昭媛和皇后打擂台?”
“咱们才来后宫,对这位娴昭媛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会不会受太后的抬举。”
只看娴昭媛今日的表现,就能看出她自己也有些猝不及防。
谢润想了想:“皇上不会让太后插手后宫的事的。”
所以娴昭媛受不受抬举都不重要。
就算太后一开始有心抬举娴昭媛和皇后打擂台,一次两次占不到便宜,就不会再把目光落在娴昭媛身上了。
陆美人却误会了,点头道:“也是。我看娴昭媛和那花充仪一样,满心满眼都是皇上,怕是不会做皇上不喜的事情。”
谢润一顿。
心想花充仪做的让皇上不喜的事情还少吗?
说起娴昭媛,陆美人又道:“今日在慈宁宫门口,皇后还没开口,娴昭媛就一脸关切的凑上去问候皇上。”
“我观她那模样,倒不是说本性猖狂,只怕以前大家还没入宫,她就是这般和皇上相处的。”
陆美人看着谢润,眼底有几分担忧:“姐姐不担心吗?”
谢润摇了摇头,“还没到担心的时候。”
比起娴昭媛,谢润更担心可能死遁消失的万琳琅。
两人从浣溪池旁经过,谢润抬手扯住一枚柳叶,轻声问道:“你说……娴昭媛和万侍妾可有几分相似?”
陆美人满脸茫然,“娴昭媛和万侍妾?”
她想了半天,认真摇了摇头,“恕妾身眼拙,还真看不出这两人有何处相似。”
当初陆美人为了给谢润收集莲侍妾的消息,曾经和万琳琅打过不少交道,对万琳琅也算是熟悉。
陆美人有些不解道:“万侍妾都已经死了,谢姐姐怎么忽然提起了她?”
谢润折下一条柳条,指尖散漫的扯下一片叶子:“娴昭媛是因为献出时疫方子得皇上看重,不由让我想起当初的万琳琅也是如此。”
见陆美人还是有些犹豫,谢润压低嗓音道:“当初在万侍妾的灵堂上,恭修容看见我时说了一句话。”
陆美人好奇道:“什么话?”
谢润:“她说‘你真相信她死了?’”
陆美人下意识张了张嘴,怕自己露出过于惊讶的表情,抬手遮住嘴巴。
过了片刻,陆美人才恢复镇定,“当初万侍妾和恭修容是一同陪着皇上去的云州,后来万侍妾没了,府里还传过风言风语,说万侍妾是被恭修容害死的。”
谢润低声道:“这事是真的。”
陆美人脑子转的飞快,“恭修容既然如此确定,只怕是真有两分可能!”
她也是个敢想的,还真一下就想到了李代桃僵方向。
陆美人努力想着娴昭媛和万琳琅的相似点。
半晌,她无奈道:“妾身还真没发现这两人何处相似。不说脾性,就说身量和脚的尺寸也是不一样的。”
谢润被她这句话给点了一下。
“身量和脚?”
陆美人拿手比了比,“万侍妾梳了发髻才和妾身一样高,可今日娴昭媛梳了发髻比妾身还要矮上一寸,虽不明显,但妾身还是记得请的。”
倒不是万侍妾和娴昭媛矮,而是陆侍妾够高挑。
“再者,我曾经看过万侍妾和芳侍妾在一起做鞋,尺寸与今日看到的娴昭媛有些差别。”
陆美人顿了顿,轻声道:“想必谢姐姐没注意到,娴昭媛生了一双小脚。”
谢润不爱做绣活,一般也注意不到这些小事。
不过听到陆美人这么一分析,娴昭媛是万侍妾的可能已经排除。
陆美人也是面色一凝,“莫非万侍妾私底下和娴昭媛有来往?这次献上时疫方子,也是万侍妾帮的娴昭媛?”
这会她已经默认万琳琅还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