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反对,她必不会立秦衡为帝后,她心里的帝后只有一个人!
“陛下刚刚提及的那道先帝秘旨,家父确有收到。”梁仲言垂眉,缓缓开口,“陛下执意要应允臣一个请求的话,那么臣请求陛下,撤回秘旨!”
凌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梁仲言的话,一字一句,犹如刀子般,将她的心凌迟殆尽。
“是朕的耳朵听错了吗?”凌夏感觉这声音仿佛抽离了她的身体。
不知何时,梁仲言已松开了她的手,站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
“请陛下准许!”他回道,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也是了,似她这般相貌平平的女子,若非继位女帝,恐怕都不能够同他有所交集,更别说,入他的眼了!
世间男子哪有不爱美貌佳人的?便是连她,也不能免俗,时时也会被他的容色所迷。
“人言君子有成人之美,既如此,朕便如少卿所愿。”说着,凌夏招手,“为朕备纸笔!”
很快便有小太监将笔墨纸砚奉上。
凌夏执笔,就着小太监研好的墨,缓缓书写。
看着女帝艰难执笔,梁仲言心中恻恻,忍不住出声劝道:“陛下,不急在这一时!”
凌夏没有回应,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写完。
待纸墨干透后,折好,递将过去。
“此为放婚书!愿卿无事绊心弦,所念皆如愿!”
梁仲言接过,却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放进了怀里。
凌夏凝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梁仲言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粱仲言抬头望天,眼见天色渐渐沉下来。
“天色渐晚,陛下多保重身体,臣告退。”
凌夏心中凄凄,他终是没有打开放婚书看上一眼,看着他的背影越行越远,纵她望穿秋水,他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秋风萧瑟,黄叶吹落一地,她和他之间从未开始,却已再无可能。
终是心如死灰,她最后看了一眼,终是转身离去。
在凌夏转身那一瞬,梁仲言回头,朝凌夏离去的背影望去,但见得素白披风上,殷殷血迹,如红梅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