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傲天这样的问题就是在浪费时间,横亘在三个人之间一分一秒流逝掉的时间也是浪费,从两个人踏入这栋楼房的那一瞬间就是在浪费时间,陆早早甚至产生一种像她这样活着的每一秒光阴都是在浪费时间的恍惚错觉。
她保持沉默,脸贴着等等脊背上柔软的毛,试图在等等的身上找寻一丝喘息的空间。
陆傲天像是也不再期待陆早早回答这个问题似的,语气放缓地补充道:“过来这边找你,不是打算问你清婉的事情,这件事情也用不上你担心,公司会处理好这方面的问题的。”
“我们过来这边,只是单纯地想要问一问你的情况而已。”
只是单纯地想要问一问你的情况而已——陆早早把这一句话在心里面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颇有些讽刺,讽刺到甚至有些可笑起来。
但是这种关头下,谁又能笑得起来呢。
她的情况就那么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她不知道有什么好需要过问的。
或者干脆换一种说法,那么多漫长的岁月之中都没有等来这样一句简单的问候,现在这种时刻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陆早早是一棵不那么健壮的植株,那么她早就已经度过了需要充足的太阳、丰沛的雨水、足够的养分和细致的呵护才能度过的时期了,现在的陆早早只要矗立在原地就能活。
或者实在活不下来,干脆利落地彻底枯萎掉也没关系。
陆早早在等等的脊背上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然后无可无不可地说,“我的近况你们都清楚。”
“不清楚。”陆傲天轻歪了一下头,“行为了解清楚有什么用处?人的语言会说谎,行动也会说谎,什么都表现得一如往常,但实际上内心可能已经出现问题了。”
陆早早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告罄,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一五一十地回复陆傲天层出不穷的问题。
她也搞不懂陆傲天突然对着她说这番话到底意欲何为,又是怀揣着何种想法问出这个问题的,她感觉之自己的大脑短暂陷入昏迷一样的死机状态,里面只不断萦绕着一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