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三千里外,有一道身影如雷霆从云层中划过。
范雎看不见那人的长相,但熟悉那人的气机。
那种霸道强盛到世间万物仿佛都必须听命生灭的气机,他只在世间一人身上感应到过。
商君卫鞅。
商君的移动速度之快,已达到一息数十里的地步,短短十几息,已距离咸阳城不到两千里。
范雎没有任由商君继续往前。
他有问题要问商君,倘若回答不到他的心里,那么便当有一场大战。
这场大战,最好的情况还是不要在咸阳城内外展开。
天人全力交手,造成的波及与影响实在太大,即便是咸阳城也无法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而即便没有展开一场战斗,他也不希望自己想问的问题,暴露在咸阳城这么多眼睛之下。
范雎缓缓站起了身,合十双手。
一千五百里外,一道巨大的千丈灰色法身缓缓凝聚,直到彻底凝实的那一刻,陡然挡住如雷霆般移动的青袍身影。
青袍身影在距离那千丈法身数里处陡然停住身影,终于露出商君卫鞅的真容。
商君缓缓抬头,与那法相对视,面色沉稳平静,依旧眸如静水,仿佛三日前经历大战、击杀天人的并不是他。
“范雎,何事?”
“陆玄如何?”
“未死。”
“在哪?”
商君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摇头。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