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地又拨风筝的传音玉简,可那玉简跟哑巴似的,一声不吭,风筝压根没接。
他一边咋舌感叹风筝这办事速度,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也太快了,一边又愁得直挠头,满心忧虑梦璃知道真相后会啥反应,心里直打鼓,生怕她不但不感动,还觉得自己又耍心眼骗她,那可就糟透了。
就这么在屋里来回踱步,急得像只困兽,等了差不多一盏茶工夫,那传音玉简“嗡嗡”响起来,秦天像被电着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接通,果不其然是风筝回讯,估摸着她和梦璃都聊得差不多了。
“秦天,我刚跟梦儿联系了。”风筝声音传过来。
“你可别告诉我,啥都兜底倒给她了?”秦天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声音都有点发颤。
“嗯,我帮你拿夏璟那魔琴换琴,现在夏璟想讨回去的事儿,都跟她说了。”风筝不紧不慢地说。
秦天又气又无奈,苦笑着说:“风筝,你这么一讲,咱这事儿咋跟小孩过家家、闹别扭似的,这种事儿私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哪能大剌剌摊开说呀,这不添乱嘛!”
风筝在那头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知道像小孩闹别扭啊?你可真行,拿人家夏璟送的琴,去换一把再送人,这操作,哪像个成年人干的事儿,幼稚得很呐!”
“得得得,你别说了,说白了就是我兜里没灵石,还死要面子充大方,这下可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咯!”秦天耷拉着脑袋,满心烦闷,像被乌云罩着,这时候才深深咂摸出没钱的无奈。要是当时手头宽裕,能大大方方买下那古琴,哪会闹这么多误会,折腾出这一摊子事儿啊。
“秦天,对不住哈,我刚不该那么冲。”风筝语气软下来,带着点歉意。
“哪能怪你呀,都是我这烂摊子,一直让你帮忙收拾,该说抱歉的是我……不过风筝,这事儿背后的问题,你也该看明白了吧?就像那漂亮蝴蝶,看着眼馋,可咱没那本事抓,也只能干眼馋。我瞒着梦璃,就怕好心办坏事,本意是想让她开心,结果倒成闹心事儿了,你说冤不冤呐。”秦天唉声叹气,满心无奈。
风筝听了,也跟着叹气:“唉,这爱情咋就不能简单点呢?喜欢就凑一块儿,不喜欢就一拍两散,这么瞻前顾后、折腾来折腾去,心累得慌。”
“咱这世界本就乱糟糟、复杂得很,爱情也就是这大染缸里的一抹颜色,这年头,爱情没灵石当底儿,多半也悬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秦天若有所思,问风筝。
风筝沉默了会儿,咬咬牙说:“我不信,这世上肯定有那种超脱凡尘、干干净净的爱情,啥都不图,就图俩人真心。”
“有是有,可咱都被生活搓磨得没精力、没时间去找了。你看,这岁数,修仙的日子也跟凡人中年危机似的,好多事儿都得妥协……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认怂、妥协了。”秦天自嘲地笑笑,话里透着沧桑,像个被岁月打败的老将。
这话像根刺,扎到风筝心窝里,她也沉默好久,这些年她守着信念,可岁月这把杀猪刀,迟早得把人棱角磨平,让她也掉进柴米油盐的平淡里。
忽然,风筝展颜一笑,打趣说:“秦天,咱修仙这个年纪,也就跟凡人十八九岁毛头小子似的,还嫩着呢。再说了,今天大过年的,别老聊这么沉重、丧气的事儿,我找你,不还是为了说说你和梦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