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瞬息于众人而言,皆是煎熬,许礼然早已是泪如雨下,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却被凛冽寒风肆虐,她整个人冻得浑身颤栗,她出门着急,未来得及披上厚实披风。
若念瞧在眼里,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盖在许礼然身上。
许礼然始终低垂着头,微微启唇,轻声道了句:“谢谢。”
若念并未多言,只与青可一道,静静站在一旁,目光望着崖边,等待着那不知是喜是悲的消息。
青可正欲将自己的披风取下给若念披上,哪料刚有动作,便被若念瞬时发觉。
若念忙伸出双手,牢牢按住青可衣襟之处,轻声嗔道:“青可,不可以,你身子尚还未好利落,怎能这般受寒?”
青可看着眼前这倔强的小女子,满是无奈,从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同在披风之下。
此刻,几人皆是心情沉重,先前所得的皆是些令人揪心的坏消息。
在烈风学堂之时,青可便已然知晓云子言的能力,武艺高强,才略过人,本可凭一身本事在蜀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如今遭此变故,着实令人惋惜。
不知时光又悄然流逝几许,只见远处几名侍从神色匆匆,皆是气喘吁吁,脚步如飞般朝着崖边奔来。
许礼然赶忙起身,莲步急迈,大跑着迎上前去,未及近前,便急切喊道:“可有什么消息?”
那几名侍不敢有半分隐瞒与耽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赶忙回话道:“启禀大人,那崖底乃是一片水流湍急的河流,那河水拍打之势甚是猛烈,根本无从下河打捞。若是有人不慎从崖顶掉落,想来定会被那湍急河流瞬间席卷而去,断无可能活着下来。”
许礼然只觉心口处猛地一阵抽痛,愧疚与自责瞬间爬满她的身心,怎会如此?那岂不是连尸身都寻不到了吗?
皆是她的过错,若是她第二日能再去细细询问一番云子言,或许便能更早察觉出异常之处,今日若是早些出府,兴许就能赶在云子言掉落崖底之前,将人救下,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连尸身都寻觅无果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