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件事。
他不想劝我接受并认清现实,只是跟我说不要让沈爷爷知道。他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出口,视线一转,我瞥到了沈爷爷在屋里忙进忙出的佝偻身影时,我闭上了嘴。
我实在不想让沈爷爷难受。
他估计现在还在存着钱,把沈兴业给他的钱全部留起来,存到卡里,留着给沈怜。
他早看出了夏女士的野心,沈兴业的懦弱,所以他提前做好了规划,尽自己全力给沈怜留下点财产。
可怜天下爷爷心!
要是让他知道沈怜已经出事了,他该多难过啊!
我心里知道,沈叔叔知道的也很局限,那只是来自其它人的转述。就算我问他这一切都是怎样发生的,想要从中找出破绽,找到一丝沈怜还活着的真相,从他这里入手恐怕很难。
于是,我果断跟他要了程文继的联系方式。
这个年,我过得很潦草。
我的心不在焉,体现得太过明显,导致我爸我妈从初一就再问我是不是上班压力大生病了。
我没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初六刚通车我就买了去北京的票。
记得我迈出大门到时候,听见他们在身后议论:孩子压力太大,出去玩一圈也好,放松放松!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心里稍微有了那么一丝宽慰。
我跟程文继,其实不是很熟,或者说我们根本不熟。
因为此前我们基本上没啥交集。
但是,大年初六,我跟他在他爷爷的别墅里见面时,他好像表现得没那么吃惊。
他见到我第一面没有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我们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