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尔阳扫了眼他,迟疑少顷,道:“你也知道了?”想他也不会关注她的微博吧?
尉迟昀朗淡淡道:“我也是5G冲浪的青年好吗?”
地球人都知道,她在微博一诉苦,同行记者都帮她转发,一时间,各大媒体和网络上对于此案的跟踪报道和评论铺天盖地而来,一片哗然!
都中年大叔了还青年?大概是转发她那条微博的人太多了。随尔阳笑着开口:“谢谢关心。”
尉迟昀朗敏感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才不在乎那人记仇不记仇。“还在生气?”
随尔阳有点孩子气地说:“你觉得我干嘛生气?”语毕,还怕他胡思乱想似的,那语气分明是请他过过脑子再问。
“是你自己说要做一个好记者……”尉迟昀朗正轻轻地为她涂上药膏,温柔地按摩着肿起的地方。
话没说完便被截断,随尔阳反问:“突然提这个,良心疼了?”
明明是疑问句,可那眉宇间的笃定让尉迟昀朗顿时无语。
三言两语,再把两人的关系推远了,可见她却不肯与自己握手言和。
尉迟昀朗眼里满满的不认同,只沉默了一瞬,轻笑了一声,斟酌着用词:“以后做什么新闻,记得要挑选题。”
气氛僵持沉默,弥漫着说不出的窘困。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尉迟昀朗都欠她一个完整的解释。
也许事情真的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可随尔阳认为她有知情的权力。
随尔阳无比笃定道:“以你与弦哥的关系,一早就知道蔚蓝的问题,恰巧我要报道明衍,你要维护你姐夫的公司,所以故意引导我去查蔚蓝,帮你姐夫干掉蔚蓝。”
尉迟昀朗完全没因她的话有半点情绪的波动,眉眼稍稍舒展,却未置一词。
“全被我说中了?”随尔阳此时目露不悦,见他默然的神情,就晓得他肯定不愿意再和她多说其中的原因。她又忍不住抱怨一句:“枉我当你是朋友,可在你心里,朋友可以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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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最后几字中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控诉,哑然几秒,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以你的聪明,即便没有我,你依然是天选之人。”
聪明的随尔阳闻言神色微变,一瞬不瞬地盯着尉迟昀朗,目光隐隐透出几分探究,又问:“你那么帮你姐夫,你们合作无间吧?”
明衍生物制药与蔚蓝药业主营方向不同,两家药企都是深城数一数二的知名企业,均处于深城制药企业的领跑地位,一中一西各占医药领域的半壁江山。
在中药市场上独占鳌头的蔚蓝药业本来一路凯歌,所向披靡,有强劲的增长势头。市场的风起云涌和瞬息万变,针对市场需求,本来主攻西药研发的明衍生物几年前就开始研发中成药,进入中医药领域,打破与蔚蓝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发展的格局。
近这几年,明衍生物制药的科研实力越发增强,建立医药科研专家顾问团的形势,网罗了一大批中医药专家,并以敏锐的眼光建了一个中医药种植基地,使自己企业的实力大大增强,不断促使研发机构研发出新产品投放市场。
明衍生物制药的中药抗癌新药也即将进入第一期临床试验。
尉迟昀朗闻言动作微顿,抬头回视她的目光,眼神沉稳冷静。他已经把随尔阳脚伤包扎好了,叮嘱:“伤口不能沾水,两天后过来换药。”
“谢谢。”随尔阳放下自己的脚,多怕他会打个蝴蝶结。“给我开个单,我去交费用。”
“不用了,就当我良心疼的赔偿。”尉迟昀朗边说边收拾台面,把用过的所有东西归纳原位。
“赔偿”二字触动了随尔阳的神经,她敏感地觉察到心尖一颤,不禁感叹腹黑的狗男人,很善于攻心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