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梯不仅陡峭异常,而且狭窄得令人咋舌,如此局促的设计实在与这偌大的宅院格格不入。
格非此刻正赤裸着双脚站在一块柔软的毯子之上,嘴里不时地哼唱着小曲儿,右手则轻柔地摆弄着面前的长生蛊。
这长生蛊可是个稀罕物,以千年灵芝为食,清晨朝露为饮。
如果将其作为药材炼制成为丹药,服下之后便可获得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神奇功效。
“何事?”
说这句话时,格非甚至连头都未曾回转一下,仿佛完全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
邱漓恭恭敬敬地移步至一旁,小心翼翼地向格非解释起来:“他们是中律司派来的任务员,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向您询问一些与命案相关的线索。”
“什么命案?”格非闻言回过头来,正面直视来人。
这位女子生得极为精致秀美,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瓷器人偶一般。
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看向人时,眼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让人不禁心生遐想。
就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为客人奉上清茶。
而此时的傅霖,则不紧不慢地寻着合适的座位缓缓坐下,开口道:“食人蛊。”
这简短的三个字出口,格非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之色。
紧接着,她皱起眉头追问道:“食人蛊同命案又有什么关系?”
“山下的蒲月山庄发现了几具尸体,其死因皆是食人蛊所致。今日冒昧前来叨扰,就是想要请教一下族长,对于此事您是否知晓些许内情?”
站在一旁的秦在锦见傅霖已然安然落座,便也二话不说坐在了傅霖的身旁。
即便有人指责此举欠缺礼数,想必也绝不会首先将矛头指向自己。
格非听闻此言后,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应道:“食人蛊的确是我鸣蜩山独有的蛊虫。但要提起虫子杀人一事,我并不知情。”
待茶端上来后,侍女动作轻柔将茶杯逐个放置在了他们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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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尽管茶香四溢,在座无一人饮用。
格非见此情形,似笑非笑地率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而后缓缓开口道:“诸位这般谨慎,莫非是担忧我会在这茶中下毒不成?”
她的话语虽然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但眼神却盯着众人的反应。
“是如此,又如何?”
傅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就将跟前儿的杯盏向前推了一下。
反正嘴巴长在他身上,既有质疑之权,亦有不饮之权。
秦在锦向前倾身,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格非,追问道:“既如此,族长可知那食人蛊已被带下山去?”
格非闻言,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回桌面,缓声道:“蒲月山庄的庄主——栾华,于我而言不是个善茬儿,我不会亦不想主动招惹麻烦。”
稍作停顿,她抬眼扫视了一圈在座之人,继续说道:“不过关于你们口中所提及的食人蛊,我倒是可以给你们透露出一条线索。”
“就在上个月,有位商人前来寻我购买了一大批食人蛊,至于其具体用途嘛……我当时并未过多追问。”
听到这里,秦在锦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语地反驳道:“如此重要之物,你竟然连其用途都未曾询问一下?”
“公子,这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有什么好问的?再说了,纵使他是拿去害人,与我又有何干?难不成刀匠还要为杀手的所作所为负责?”
格非此番反驳有理有据,一时间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什么商人?样貌或者名字你可还记得?”江挽问道。
“样貌么......那人当日戴着面具,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至于名字,他也只说姓术。”
术!!!
术老板!!!
江洵和傅霖几乎同一时间看向对方,在招寿村买木偶的那个商人就是姓术。
那人究竟要干什么?不仅怂恿迎姗杀人剖心,还背地里操纵木偶杀人,如今又是利用蛊虫害人无数。
而且,此人不仅有钱还有充足的时间行事,由此可见,其并非只是单独一人。
江挽留意到江洵和傅霖的表情变化,便也明白了格非口中所说的商人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