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城长街上，车辇朝着逍遥山庄而去。

车辇内。

沈重九听到夏三刀坦白一切，哑然失笑，思绪回到了当日请求夏三刀前去大夏传送消息，促成乾帝和夏帝在风陵谷会面。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就说为什么一切会那么顺利。

他做梦都想不到看似毫无瓜葛的事情，一切都是顾长安部署好的。

这般深谋远虑，真是令人惊恐。

殊不知，并非是顾长安算无遗漏，而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扶桑和太师董无极，顾长安不可能如此顺利把手伸入大乾。

现在他把乾帝萧云曦拿下，全是成功入股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大乾。

沈重九幽幽长叹一声，“夏帝机智近妖，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难道陛下是受到了威胁？”

一念至此，他面色阴沉下来，想要做些什么，现在却无力回天。

“大人，我在陛下面前提过你，相信陛下一定会善待你的。”

“以大人的才能，加入大夏之后会大放异彩，留名千古的。”

沈重九道：“流芳千古就不奢望了，老朽已花甲之年，耄耋老者，天下之事就插手了，见过夏帝后找个地方准备安度晚年。”

大乾不再需要他。

他打算远离朝堂，带着女儿游历天下。

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天下青山一样。

一路无话，沈重九端坐在车辇里，回顾自己一生，觉得自己很失败。

时也命也。

山河永固，终究只是自己的奢望。

“大人，山庄到了。”

沈重九整理了下衣衫，从车辇下来，一侧传来萧云曦的声音，“太傅，里面请。”

天色渐晚，寒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