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除了陪小崽子打退烧针以外,他一整天都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小崽子则心疼男人,将午饭和晚饭一勺勺喂进男人嘴里。
“乖,你去吃,不用管川哥哥。”男人揉着小崽子的小脑袋,依旧失魂落魄。
小崽子蹲在男人脚边,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要,川哥哥先吃。”
男人顿时红了眼眶,“宝宝乖,你不用照顾川哥哥,你还发着烧呢,听话,自己去吃。”
“嗯~~,你不吃我会心疼。”小崽子说着眼泪扑簌簌的滴落下来。她慌忙去抹自己脸颊处的眼泪,“我不哭,我以后都不哭,我哭,川哥哥会心疼,会着急。”
男人一把扯过地上的小崽子,他抱着小崽子失声痛哭起来,他的内心此时是煎熬的,痛苦的,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搅在一起,那种撕裂感痛彻心扉。
这一夜厉庭川依旧不敢闭眼,他害怕,他害怕一闭上眼睛就能再次看见兄弟们被打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模样。
曾经生龙活虎的兄弟们,被自己的军棍打到一动不动,就像死人一般被人扯回了营地。从每一位士兵裤脚里顺出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满了一路,夹杂着前一夜的雨水,好似真的血流成河一般,血腥的场面令人作呕,令人窒息。
厉庭川不敢再去回忆这些,这种血腥的场面,令人刻骨铭心。估计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今天。
他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怀里的小人儿至今为止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如果有一天他的丫头也犯下这种大错,他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唯一能规避这种风险的办法,也只有在丫头犯错时不断敲打、狠狠敲打,让她疼,让她怕,她才能不敢,不敢惹出事端,不敢无法无天。
他真害怕有一天他的丫头也会像这样失去,像他的众多兄弟们一样,丧生在军棍之下,他无论如何都要规避这种风险,他在心里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