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场上的两棵老槐树,衬映下的三间土瓦房,除了破败,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叶搏回家去看了。
西檐的房墙已经塌了半边,院子里衰草比肩高,早已没有了任何人间烟火的气息。
当时的心中就被一股悲凉的情绪堵塞,其中,还点缀着丝丝的疑惑。
附近刚好有村民,叶搏就以钓鱼客的身份上前询问了。结果果然的得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奶奶,已经在五年多以前离世了,土葬在了村里的公坟里。
一说起当年的那场葬礼,村里的大伯兴奋的嘴角都起了唾沫星……
箍墓时,光水泥就用了整整二十多袋子,石材都是从秦岭山里直接车好拉开的,请的是专业的工程队。
当时那热闹场面,南原北原十里八乡赶过来看热闹的人挤满了整个坡头。
主家有钱又有势,谢乡党的酒水准备的都是一铲子的红好猫、西凤酒。
结果,起灵的时候就出了热闹。满院子的乡党没有一个人进去给抬棺,直接的冷场子咧。
为啥么?
两个儿子亏先人咧!
老太太这一辈子最有成就的事情,就是先后的把两个儿子都供养成了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其中老二还是神鹿原上多少年来第一个考上京华大学的状元。
后来参加工作,先先后后的都当了官,学习更好的老二已经是秦州城规划局的局长咧!
一家子官大势大的,家里日子过得很好。但村民们自发的这样做,却完全不是因为嫉妒。
其实村里修的水库以及配套的从原上头一直修到沟底的路,还是这家的老二用权力给修起来的,也算是造福一方咧。
村民们内心的火气其实也很简单。
老太太,是被生生的病死在这间房子里的,等到有邻居突然发现屋里好几天都没开门,也没人见到老太太的面时,怀着担心把门撬开时,老太太的身子骨早都僵硬咧……
两个儿子都带着全家人哭着赶回来时,迎接的就是整个村村民的唾沫星子。
全家人跪在炕前头磕头,尤其两个儿子都磕出血咧,都没有一个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