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杨栢安一边往后台走一边嘴上不饶人，“怎么着，给青年组再当一年牛马？” “……好好说话！”王晓手抬起来又放下去了，“能给青年组多几站大奖赛名额也好……你以前不也是这样？”

确实，但杨栢安通过世青赛挣来的名额，基本上都没有用满过。

今年四大洲上白露凭借精彩的表现拿到了第四名的好成绩，同时也刷够了后面两场比赛的mts，杨栢安还以为花协会放人直接上成人组。

“得了得了，不是谁都像你那样的。”王晓跟着人去了后台休息室，布莱恩还在那边等下一场过来的羽生。“知道，毕竟现在玉成……也算起来了。”杨栢安知道协会里一向斗得狠，“再看吧。”

“你之后什么打算？”王晓看似不经意地问。“也没什么打算……也许会休赛一段时间？”杨栢安伸了个懒腰，“这一年多压力太大了，也需要缓一缓。” “也是。”王晓点点头。

“王叔你呢？” “我？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听假话干嘛。” “我是不太想带了，”王晓摇摇头，“现在推进模块化教学，基本上整个的跳跃版块都是我负责。虽然没你们压力大，但……还是有点难。”

“但是真要放下吧，还是有点难。他们这么优秀，我不能拖后腿啊。万一就因为我歇下了，他们原本的潜力没到极致，那可咋整啊。”

杨栢安听了，不置可否。

当时王晓去国家队执教的目的很简单，主要负责单人滑的跳跃，还有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作为杨栢安升组的交换条件。但之后去青年组，到后来再负责整个集训队的跳跃模块……王晓的责任感一点一点增强了。

他看到了他们为热爱的事业奋斗的样子，就像之前的他一样。作为运动员，他有一个不算好的结局，没迈过发育关早早退役。他不忍心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他们身上，他希望他们都能去追逐他们的梦想，共同的梦想。

如果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哪怕只是使了一点劲儿，他也会觉得很值得。

至少没有辜负十来年前，那个同样年轻又热血的自己。

也算一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