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除了夏皇说了第一句话,便是寂静无声。
只能听到夏皇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时快时慢。
始终听不到那白发女子,不,现在应该叫皇后的声音。
夏皇终于耗尽耐心,他是想做个温和的人,但是皇后这样的态度,让他不由得生气。
终于,皇后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下的溪流,冷冽而平静:“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敢怪罪。”
清昙静静地聆听着,此时的她与刚才面对那个人时简直判若两人。
耳畔传来夏皇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声,紧接着便是落座时发出的声响。
由于所处位置的限制,从清昙的视角望过去,仅能瞧见夏皇和皇后那略显落寞的背影。
只见夏皇缓缓开口说道:“梓童啊,如今咱们的池儿已然贵为太子,其势力更是与日俱增、不断壮大。照理说,这等情形你理应感到欣喜万分才对呀。再者,芙儿亦已至适婚之龄,就连那些比她年幼的公主们都已有了婚配之人……”
未及夏皇把话说完,便被一声怒吼生生打断:“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他们的婚事应当由他们自己来作主!”
这声吼叫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骤然炸响,震得整个宫殿似乎都微微颤动起来。
可以想见,那位满头银丝的皇后此刻的情绪已然濒临失控的边缘。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皇后那明显激动的情绪,夏皇竟然丝毫不受其影响,仿若未闻一般,仍旧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寡人的确曾经说过那些话,然而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呀,池儿身为尊贵无比的太子,如果他喜欢上一个身份低微的平民女子,那可如何是好呢?再者说了,芙儿同样也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出身的公主殿下,难道仅仅因为她口中说出一句喜欢,便能任由自己的心性肆意妄为吗?他们身负着为整个大夏尽忠职守的重任,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啊。”
听到这里,皇后紧紧抿住双唇,一言不发。
而夏皇却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话语的意思,他接着又道:“梓童啊,你这如烈火般急躁的性子真的也该好好改一改啦,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怎的你依然还是这般模样呢?”
此时的皇后依旧保持着沉默,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