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脚下的神秘法阵,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一刻不停地疯长。眼瞅着,只差那么几毫米,就能将整个地面完全覆盖。短短几分钟后,就连那丁点儿缝隙也被填满,血红色的法阵肆意蔓延,连雕像底部都没放过,严严实实。
随着法阵彻底铺满房间,奇异的事发生了——雕像肚子上紧闭的双眼,猛然间再度睁开,幽邃的眼眸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紧接着,血之法阵光芒大盛,猩红色的强光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整个房间淹没。屋内被这浓烈的红光染透,阴森的氛围感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冰冷。
原本静静跪地而坐的无头雕像,此刻竟缓缓有了动静。它像是从沉睡中苏醒,动作迟缓却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点点撑起沉重的身躯。虽说模样依旧是冰冷坚硬的石头质地,可实打实站了起来,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雕像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朝卢西弗逼近。肚子上那张脸愈发鲜活,眼眸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路西法;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阴森狰狞的笑意,看得人头皮发麻。
没几步路,雕像便来到卢西弗身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仿佛在审视到手的猎物。紧接着,它屈膝蹲下,庞大的身躯紧紧挨着卢西弗的脸,距离近得让人胆寒。
雕像动了动那只捧着盛满鲜血的碗的手,碗里殷红的血水微微晃动,一条虫子在血水中扭动、游弋,诡异至极。
下一秒,雕像将碗举到路西法头顶,轻轻倾斜。鲜血瞬间倾泻而下,如密集的血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路西法脸上,眨眼间,他的脸就被鲜血糊满。
说来也怪,鲜血源源不断地从碗里流出,浇在卢西弗身上,碗里的血量却不见丝毫减少,好似这碗被施加了永不干涸的魔咒,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随着鲜血滴落,碗里的小虫子也顺势掉到卢西弗脸上。虫子刚一落下,雕像便稳稳停住倒血的动作。
黏糊糊的虫子贴在卢西弗脸上,动弹不得。可血一停,它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细小的身躯开始剧烈扭动,拖着湿滑的身子缓缓往上爬。先是艰难地越过嘴唇,而后朝着鼻子蠕动过去,没等卢西弗有所反应,便一头钻进他的鼻子里,马不停蹄地继续朝深处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