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大片大片灰白的云朵出现在空中，阳光从四面八方穿透而来，让蜘蛛尾巷这个堕落的地方都增添了一丝明媚希望。

斯内普出门时还被阳光晃了眼，待看清外面景象时也看到了在不远处蹲着的小萝卜头。

浅茶色的短发参差不齐——这已经算好的了，莉莉已经尽力帮她把狗啃一样的发型修理了，但这让斯黛拉看起来像个假小子，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身上穿着的是她自己改过的衣服，宽松的有些不合身，但长短都尽量缩减了，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爬满了虫子。

服饰属实算不上好，特别是和莉莉她们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听妈妈说她的父母长相并不差，想来她也差不到哪儿去，可能只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所幸自从斯黛拉自己种上蔬菜后她几乎没再怎么饿过肚子，虽然还是瘦小，但相比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算是圆润了不少，看起来勉强算得上是清秀了。

此刻她正专注的盯着路边的泥潭，不知道在看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目光，斯黛拉起身朝他招手：“西弗勒斯！”

男孩的目光只柔软了一瞬就又回到了平日里冷淡的样子，斯黛拉没有理会，在他经过身边时跟了上去。

“今天莉莉姐要给我们念《水孩子》的故事，你听过这个吗？”

斯黛拉偏头看着身边的男孩，光影交替里能看出他今天洗了头发，换了干净的、但依旧有些不太合身的衣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草木味，有些刺鼻不是很好闻，但比家里那些为了沤肥而腐烂的发酵物要清新的太多了，斯黛拉猜测这应该是来之前在处理什么魔药材料。

“听过。”斯内普惜字如金，脚步毫不减缓，甚至有些快速，斯黛拉跟在后面有些吃力，两条小腿抡的飞起。

“那、好玩吗？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不要怪斯黛拉的好奇心，毕竟以前的她只知道《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但对再早些的儿童读物就完全不了解了，而自家那几柜子的书籍，都是关于炼金学方面的，愣是一本童话书都没翻出来。

斯内普想了想上次听到的故事，嘴角扯了扯：“呵，一个不好好说话的假故事。”

“假故事？”斯黛拉不是很明白，“都是故事了，当然是假的啊。”

似乎没想到斯黛拉会这么想，斯内普脚步缓慢了下来，他看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萝卜头，还没他下巴高呢，怎么说的话那么怪？

他挺想说是的，但转念想到了小时候妈妈给他讲的各种奇怪的故事，里面总有个“巨怪”的角色，憨傻、愚蠢、又自大，小时候还觉得是假的，后来接触到了魔法世界，才明白那些都是真的。

“有些…是真的。”斯内普继续前进，只是速度慢了下来，让斯黛拉能并排跟上，她昂着头，浅色的眸子像是湿漉漉的小鹿眼睛。“比如巨怪的故事，那都是真的。”

巨怪？斯黛拉先是想到了上次轮到斯内普讲故事的时候，他就讲了个无知的巫师小孩误入黑森林偶遇森林巨怪的故事，结局是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斯黛拉只记得斯内普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唱诗班的味道，是一种独属于小男孩的空灵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