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王咋跟小杜一起来了?有奸情?”同事开玩笑,往常杜薛涛都是独来独往的,跟谁都不沾边。
老王开着更衣室的门,斜依着,拿个细铁丝剔着牙,笑眯眯的。
“老王,你又喝了?”很多人见怪不怪,只是调侃,反正没人管得住他。
“嗯,饺子、炒菜、两壶酒。”说完,吐一口牙缝里的芹菜丝,然后继续‘掏’牙缝。
“那你还下去吗?”旁边的人拍拍老王的肩。
杜薛涛沉默的开了更衣箱的门,拿出工作服,再把自己的逛衣脱了塞到箱子里,也不管裤衩、袜子还是帽子,团在一起。
“小杜,你的衣服不能叠起来?再说了,箱子下面是下井穿的、上半截是放逛衣的,你都不知道分开放?”
又一个管家婆,小杜看一眼,没吭声,不过把里面的一团拿了出来,把裤衩、袜子、帽子分开,折两下,放一边的板凳上,再把棉袄棉裤拿出来,也折两下,挨个放进去。这会儿,就看着箱子比较,比较整齐了,虽然别人看着还是怪难受。
杜薛涛套上下井穿的里裤,一条破棉裤,抽上绳子当做裤带,上面是一个破背心外面一个旧棉袄,再用一条宽一点的布带子裹到腰上,戴上防护帽,就到更衣室外面等着去了。
“老王,你咋跟他在一起了?”其他同事边换衣服,边看着老王问。
“吓,别问,问那么多干嘛?”老王摆摆手,依旧斜靠着,这会儿不剔牙了,改张哈。
看着更衣室里人不多了,老王坐在板凳上,头趴在膝盖上,后背靠着墙,准备眯一会儿了,他想的好好的,要是能赶上最后一趟‘班车’罐,就跟着下去转一圈,要是赶不上,那就是没赶上了。
杜薛涛跟小刘他们几个,跟往常一样,走的第一趟倒钩,下了井,还要走好久的路,要是运气好,赶上空车,还能蹭一下车,这样省点力气,后半晌干活效率就高,下班就能赶上第一波打倒钩,不然就得二三趟,或者赶不上的话,就得等特殊申请。
杜薛涛一如既往的沉默,小刘捅捅他,看他一眼,努努嘴,俩人互看一眼,再点点头,就是约好了,回头俩人一组;偶尔间歇的时候,可以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