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警卫,从小窗口里探出头,高声问。
“掘进。”
“走吧,路上慢点。”
门口的路灯也不是很亮,警卫关上小窗,趴桌上眯着了,还叨咕一句,“还没走完?”
杜薛涛出了角门,沿着马路向左转,路上更安静了,偶尔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叫声;路灯的光和白拉拉的月光辉映着,影子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动。
杜薛涛简单的脑袋里,想着钱翠凤、想着她那浑圆的身子,心里一阵荡漾;可是再想想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冰冷的表情,瞬时又清醒了些,甚至还打了个冷颤。
或许是洗澡时间太久了,当时热乎乎的,出来了风吹透陈旧的棉袄,灌进光溜溜的胸膛,嗖嗖的。
他记得好像听钱翠凤说过,今年给他和儿子做了新棉袄,不知道能要过来穿,不想等着过年了,也不是孩子,慌慌着过年穿新衣服!
可是想到中午那一拳和一脚,也不知道钱翠凤会不会就不给他穿了;杜薛涛到是没想到过钱翠凤会不会带着儿子‘离家’。
他听同事在更衣室或者洗澡或干活的时候,会开些‘带色’的玩笑,也会说些两口子之间打架啊、婆媳之间干仗啊、姑嫂不和这类的。
甚至听人说过媳妇娘家人过来一起跟着掺和着打、严重的会带着媳妇走了,好点的把孩子留下,更有甚至带着孩子走了,再找一家、重新开始过日子,自己的儿女喊别人‘爸爸’。
杜薛涛想到这里,打个激灵,虽然他对儿子没有太过的那种‘命根子’、传宗接代的想法,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管别人叫爹总是不对劲的。
杜薛涛走的累了, 靠着路边的树或电线杆子靠一会儿,然后垫一垫背上的煤块,继续朝家走去。
家?
杜薛涛没有太复杂的心思,也不会有很多的感慨,他只知道,那个小院里有他的媳妇、孩子、有个温暖的被窝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