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钱奕海赶车,几个人顶着冬日午阳,奔走在归途。
跟来时不同,来时迷茫不知路,归去老马识途是旧识。
穿过略繁华(钱奕深眼里)、很繁华(其他俩大人眼里)、哇好多人好多房子啊(俩孩子眼里)的华阳镇,他们沿着马路环山脚一路婉转向北,到了坡顶,能看到熟悉的低洼地里袅袅的炊烟,在冬日的阳光下,淡淡的淡淡的融入到烟尘半空中。
马蹄哒哒,轱辘隆隆,快速下坡的马车让两个女孩子拽着老叔和老舅的手,然后吱哇乱叫。
钱奕深闭上眼睛,感受着些许的快感,回来这段时间,他闷在半山脚的钱家沟,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从两位姐姐这边回来,家里要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了,钱奕深也要跟大哥计划着,跟大队里申请一块宅基地,准备建自己的房子了。
不能距离大哥太近、也不要距离太远,适当就好。
钱奕深在车速缓下来后,睁开眼睛,感觉没多久就到了坡底;再走一小段路,就到费家营了。
从路边枯黄的草、到沟里干涸的泥土、再到干巴巴的树干、枝丫,钱奕深觉得家乡是如此的陌生。
和之前部队所在地的一年四季的碧绿相比,四季鲜明的钱家沟是如此的展示着季节的更迭。
他乡再好,也是他乡。
家里再差,依旧是归一之地。
钱奕深让自己慢慢的熟悉、融入到生他养他的故土。
“奕琛,你说咱们在哪家吃?”钱奕海没客气,不过也没自作主张。
“奕海哥,你看我们几个像是知道这些的人吗?”钱奕琛笑呵呵的问堂哥,弟弟比自己回来事儿,以后少不得用车求到队里和奕海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