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听谁说的?我怎不知道”。
“我二舅姥爷的弟弟的哥哥的儿子的兄弟,在衙门当差!这可是他亲自说的,怎可能有假!你没见一大早,便有衙役守在城门前?”。
“来的倒是快,只是不知道,这新来的知州如何,可否能比上鹿知州”。
“比上鹿知州够呛”。
“这谁也说不准,这个节骨点上,云州城的知州可不好当,我听说这事,在京畿都闹的沸沸扬扬!”。
几个人聚在一起,喝着热茶,嘴里议论着近来的事,这事让不远处的几个棋篓子都没心思下棋了,一个个竖着耳朵仔细听。
过了这么久,张观山的事好似被淡忘,已不再活跃在百姓的嘴里。
偶然忆起时,方才发现,自那武陵校尉断了条胳膊回来后,过了这么久,一直不曾见过,更是不曾听过。
好似这些天,一直待在分司不出来。
只见分司里,一个叫青安,一个叫青武的两个兄弟,整日在云州跑来跑去,白天出云州,到了晚上才回来。
忽而,一阵微风散入大街小巷,刮在身上,竟驱散了冬季的寒冷,百姓们鼻尖一嗅,在风中隐约闻见了一股香烛味。
众人心中一动,不由同时望向城隍庙,整个云州城,唯独城隍庙的檐角不沾片雪。
“京畿调来的知州,听说好似是个儒生,也不知是谁的学生,应不是右派的吧……”。
城墙之上,有一白发老者负手而立,嘴里呢喃自语。
目光眺望远方,见覆满白雪的官道上,有一队兵马开路,而后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马车帘帐紧闭,虽是寒冬,可驾车的车夫,却是穿了一身单衣,背着一把古朴的剑,双目缠着白巾,握着缰绳的手满是老茧。
瞎子驾车,这看起来倒是有些荒谬,但却是马车四平八稳。
忽而,车夫像是意识到什么,微微抬首,看向屹立在城墙上的云州城隍,明方台,不过仅是一瞬,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明方台瞳孔睁大,神情露出惊讶的神色,若是寻常瞎子,自然是不能驾车,更不用说看见他了。
大乾百姓,数以亿计,可能够明传大乾的高人,一共就那么多,城隍虽是阴间鬼,可也略知阳间事。
“这位竟也来了,如此说来,坐在马车里的是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