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呜呜~”

一阵带着些许燥热的凉风吹过,将鲁福斯的迷茫吹散。

“啪…啪…啪…”布撒的拍掌声轻巧的融进风中,再一次刺激着鲁福斯跳动的神经。

“不可能,怎么会失败呢?咒语我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不可能会失…”惊慌失措的鲁福斯不停喃喃着,合握的双手好似他那不甘的心脏,颤动的很厉害、也很有节奏。

鲁福斯只是怕死,但这不代表他是傻子,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是你?你刚刚将血液融进我的体内并不是为了转化我,而是为了施展分血夺命术。”

“怎么说呢?说你低估了我吧?你之前猜测我我是在转化你的确是对的,可是…”布撒言语间身形再次远退,躯体也变得愈发老化,可皱巴巴的皮肤依旧红润富有弹性,像极了沙皮狗。

直到退出四五十米远,背部已经佝偻的布撒才老气横秋的继续道:“可你又说我施展了分血夺命术,这的的确确是太过高估我了,那等瞬息之间便能同化万灵的神术岂是我这不入流的半神可以学会的?”

布撒的声音在耳中回荡完毕,鲁福斯突然觉得远处的布撒很像当年自己从地下养骨场遇到的一个追兵。

于是,他带着猜测松开了合握的手掌,又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就在此刻,“噗呲~”液体持续不断的喷涌声填满左耳,还未摸到自己脖颈的鲁福斯陷入了沉思。

他认为自己死了,或者说正在死去,死在几年前逃亡的路上。

当视线开始模糊,鲁福斯脑中开始闪起跑马灯,可所有的跑马灯闪烁完毕他都没想起自己这几年在古德斯通求生的日子。

对现在的他来说,那个傻缺贵族二代可能假的、那两位被布撒宰了的魔法师可能也是幻觉、面前这个布撒极有可能真的是一只血脉破败的吸血鬼,就和当年那个追兵一模一样。

“难道说顾开的存在是假的?力多的存在是假的?我放跑的那些个奇异少年也是假的?算了,临死前还能做一场不那么孤单的梦,也挺好的!”

尽管鲁福斯这番言语听上去像是就此认命了,但他的低垂微动的脑袋表明他根本不相信自己面对的一切是真实的。

“老师常常说吸血鬼能够催眠人心,在八千年以前还出现过一个以吸血鬼为尊的庞大帝国,要不是守护神仁慈,恐怕这个世界早就爬满了吸血鬼。”鲁福斯就像课堂上犯困的小学生,总以为自己扭头打瞌睡的小动作不会被老师发现,可远处的布撒却对此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远处的布撒轻笑之间抬手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人也于悄无声息间出现在鲁福斯面前。

当几粒与风共舞的黄沙刻意跳进鲁福斯的双眼,顾开和力多的身影犹如泡沫一般消失了。

“果然是假的啊!”鲁福斯对飞进眼中的黄沙毫无感觉,带着对看不到顾开二人的失望缓缓闭上了双眸,“原来这几年发生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临死前做的梦啊!”

“鲁福斯,你这次擅自放跑那些要犯,我需要你的头颅替我减轻来自上面的责罚,去死…”

当鲁福斯听到幻境中布撒这句熟悉的惩戒之语,一道异常通透明亮的婴儿啼哭声在此时轰然炸开,将沉沦于幻境之中的鲁福斯唤醒。

“哇~”

这一刻不仅是鲁福斯醒了,连正在导演鲁福斯自杀的布撒也将脸上的迷醉换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