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老谭回过头,又和谭淑珍说,珍珍,这个时候,幸好你在这里,不然,没有人能拉得动这头牛。
谭淑珍赶紧说谢谢大哥!
谭淑珍走过来,刘立杆还是瘫坐在那里,身子没动,眼睛看着谭淑珍,谭淑珍踢了踢他直挺挺伸在那里的脚,骂道,坐好,坐好!
刘立杆动了动身子,稍稍坐正了一点,谭淑珍说,你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不对啊。
“我怎么了?”刘立杆说,“我现在整天无所事事,还连沙发上都不能坐了?”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精神状态不对,听不明白?”谭淑珍骂道,“你是老大,你这样会影响士气的,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需要有人鼓励大家士气。”
“鼓励士气不是有你吗?”刘立杆嬉笑着,“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个将军,他指挥作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躺在那里,有人进来报告说,敌人攻上来了,他就懒洋洋地说,攻上来了,那就打下去啊,下面的人还说,每次战斗到最紧张的时候,看到将军这样,就安心了。”
“你这是在学那个将军?又是什么战国故事?”
“不是,打国民党反动派的时候的事情。”
谭淑珍又踢了他一下,和他说:“好了好了,将军,我看你要么找个地方去散散心吧,你这样,其实你难受,大家看着更难受,明白了吗?”
“是不是我走了,你们就眼不见为净了?”刘立杆问。
谭淑珍点点头:“对,没错,反正现在公司也没什么大事。”
刘立杆想起来了,他说好,那我去南京,去看看老孟那里怎么样了。
“别叫张晨,我让司机送你去。”
“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不要叫张晨?”
“张晨那里也够烦的,你以为就我们烦。”谭淑珍说。
刘立杆叫道:“他那里怎么了,这家伙没和我说啊。”
“张晨是那种有点事就哭哭啼啼找妈的人?”谭淑珍骂道,“我也是听小昭说的,他们那里,现在生意比往年都差,库存很大,下面动感地带的经营户,又吵着要减租金。”
“我操,还有这种事。”
“你也帮不上忙,张晨不说,你就当不知道,听到没有?”谭淑珍问。
“好吧,我知道了。”刘立杆站了起来,“我还是去看看正在受苦受难的老孟。”
“让我司机送你去。”
“不用不用。”刘立杆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那路上开慢一点,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