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谭淑珍骂道,三个人大笑。
其他在等餐的客人,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家三口可真亲热,而且,这父母也太年轻了,妈妈和女儿,长得就像姐妹。
迎宾喝完奶茶回来,也正好轮到了张晨他们,张晨没有要服务员领着他们进去,他只问清了台号就可以了,他知道在哪里。
三个人在大厅里的一张小台面坐下,点菜员马上过来,看到是他们,又是一愣,脱口问道:
“怎么是你们?”
张晨笑道:“怎么,不欢迎啊。”
点菜员赶紧说:“不是不是,老板,你们吃饭,不是都在里面吗?”
张晨说,里面没有位子了啊,我们这是在大门口,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排到的。
点菜员怀疑地看着张晨,一副你骗我的样子。
张晨说:“我们要很辣的菜,不点了,你帮我们安排就是。”
“两个煲,三个热炒,一个冷菜可以吗?”点菜员问。
张晨说好。
点菜员把菜单写好,给张晨看,张晨示意她拿给向南,向南看也没看就说,可以,我都快想死了,这里的每一个菜都很好吃。
点菜员笑着离开了。
菜很快就上来,张晨喝酒,谭淑珍和向南喝热的玉米汁,三个人吃喝了一阵后,张晨问向南:
“向南,你真的要去剧团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向南说有:“我想排新戏,而且,我觉得,婺剧也需要与时俱进,我想排新婺剧,现代婺剧,这样才可以吸引年轻的观众,还有城市里的观众。”
“现代婺剧?有意思,怎么做?”张晨问。
向南说:“你们还记得那个张广天吗?我参演过他的话剧。”
“记得,就是排《切·格瓦拉》和《恋爱的犀牛》的那个。”张晨说。
“对对,话剧现在已经走在很前面了,我觉得从他那里,我受到很多的启发,话剧可以变,婺剧为什么不可以变?”向南说。
谭淑珍提醒说:“南南,想变是可以的,但要脚踏实地,你不能对婺剧都还没有了解多少,就想着变,变也要在深入的了解之后,才进行变,这样你才能把婺剧的魂抓住,才能万变不离其宗,而不是变着变着,把婺剧变没有了。”
“向南,听到没有,你妈妈这个可是心得,说得也很有水平,这老艺术家,还就是不一样。”张晨说。
“滚!”谭淑珍骂道,向南大笑。
向南说:“接下来,我想跟着一个人跑一段时间,好好向他学习。”
“谁?”张晨问。
“白先勇,他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现在在全国巡演,很受欢迎,我想跟着他学学,看看他是怎么对昆曲进行改革的。”向南说。
张晨问:“你认识白先勇?”
“不认识,那个小虎认识,他们富邦金控,在台湾资助过很多文艺团体,和他们都有联系。”
向南说:“他说他可以帮我引荐,他还认识‘云门舞集’的林怀民,我也想去台北看看‘云门舞集’是怎么训练和演出的,我觉得他们,对舞蹈有教徒一般的虔诚,我希望以后的剧团,大家对戏剧也可以有这样的态度,这样才有可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张晨点点头,和向南说:
“不错,不管是干什么,还真的是要有点偏执,也就是你说的教徒般的虔诚,不是说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吗,这林怀民,对现代舞就有点偏执,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谭淑珍听着,心里一阵阵的空落,她觉得什么冷静地想想都不需要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明白向南已经认定去剧团这条路,哪怕是走到黑。
谭淑珍真想踢张晨一脚,这个女儿,都已经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