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可萧管家只觉得糟心。
最近府里不太平,他要是这会儿再拿着东西去烦老爷或者夫人,肯定要吃挂落。
可不去吧,这死丫头不知怎的这样执拗,死也不怕。
他也不可能真的打出人命,今日不料理此事,万一明日她又想什么法子直接去找了老爷夫人,那他可就更加要吃罪了。
“先找个屋子关起来,顺便去查查,她这是怎么了,如此心性大变,是不是有谁挑唆了她……”
萧管家捡起了那张证词,吩咐底下小厮。
分明刚从慎刑司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恹恹样子,怎么过了几日,采荷没了,她反倒生龙活虎起来!
要真是有人暗中唆使她来犯上作乱,他也好捋顺了前因后果,再一起回禀老爷夫人。
小厮得了令,却没走,一脸难色地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道:
“其实……这事儿也不用查,我刚还听兰亭阁伺候的妹妹说呢,这两日五姑娘心善喊了碧穗去照顾春雯,本想等她伤好了求夫人恩典带她去江南伺候的,这才恩准她回家探望,可春雯刚到家里,才知道七日前发了一场大火,她全家都死光了……”
小厮刚说完,就见萧管家眉心紧蹙能夹死苍蝇,一张半老不老的面上惨淡一片。
刚知道家里人死光了,就跑回府里告四姑娘的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春雯定是觉得家中的灾祸和四姑娘脱不了干系。
那这份证词,大概率也并非全是污蔑……
萧管家气得将证词拍在桌子上,低声咒骂: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破烂事儿啊!”
往年入了夏不久,宝珍院的奇花异草都长得正盛,一切都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可今年,不知是花房的下人们怠慢,还是宝珍院的人手不足,走了大半的路,见到的花草都是蔫儿了吧唧的,完全瞧不出往年的茂盛劲儿。
新蕊走在其中,心里还在琢磨着方才听到的事儿,春雯以死明鉴,说她做的一切害五姑娘的事情,都是四姑娘指使的。
夫人这两日难受得不行,老爷也在外应酬还未归家,大公子在养伤,二公子在书院,三公子便做主不让去打扰夫人,只说他来处理此事。
这会儿,正是要请四姑娘过去对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