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身子越来越不好,父亲也终日操劳忙碌,大哥二哥也……

萧瑾从前一直觉得,他们萧家是京中这些名门之中,最为幸福和睦的了,可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像个笑话!

萧玉瑶还在哭求,萧瑾再度睁开眼,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可心里曾经对这个妹妹的那一点骄纵温情,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他微微弯腰,伸手——

就在萧玉瑶以为对方终于心软,要将自己扶起来,正准备将手搭上去时,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告诫:

“萧玉瑶,我可以不将这件事告诉父亲母亲,可你我兄妹情谊,到此为止了。”

萧瑾抓住自己的袍角,用力一扯,萧玉瑶没了支撑,重重地摔倒在地,疼得她娇呼一声。

“三哥!”

可这一声,没能换来萧瑾的回头,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花厅,连半点停顿也无。

花厅中只有春雯和侍立一旁的新蕊,春雯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新蕊则紧跟着萧瑾的步伐离开,生怕自己被迁怒。

萧玉瑶收回眼神,脸上的哀戚悲伤顷刻间消失地干干净净,她抬手,一点点将脸上的泪痕擦去。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春雯面前,眼神像是淬着毒一般阴冷深沉。

“真是条忠心的好狗啊。”她轻声呢喃,“到底是萧玉璇手段高明,我棋差半子,就快要满盘皆输了。”

兰亭阁。

萧玉璇下学归来,在沁鸢的服侍下卸了钗环,净手吃了茶,就听碧穗说她有要事禀告。

不过,当着沁鸢的面儿,碧穗有些犹豫不决。

“你直说便是。”

萧玉璇放下茶盏,看了一眼身侧的沁鸢。

她既然已经表了忠心,这样不算十分机密的消息也可以试着不避着她。

碧穗不知道主仆二人之间的沟通,这会儿只能换了一个委婉的说辞,道:

“木槿说她今日在榆树巷见到了老爷……可他,他……”

“但说无妨。”

碧穗抿唇,到底压下了心中的不忿,用了些较为文雅的词:

“老爷陪着一个即将生产的妇人进了一院子,两人如胶似漆,很是恩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