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的如此清楚明晰,又是素来方正严肃的大金乌难得一见的情绪外露,卫宁怎么会听不出来。
怔了一怔后,她面上古怪之色一闪而过。
卫宁既是有些想笑,又是不解他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态拒绝。
她将大金乌上下打量了一番,微一挑眉,忍了笑,“怎么,嫌我礼数不周,没有郑重拜师不成?”
说着便站起身,几步走到大金乌身边,作势便要拜下。
方才话一出口,大金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再看卫宁面色古怪,更是羞愤。
正不知道怎么转圜补救,就见卫宁一句话才说完,就上前来作势要行拜师大礼。
他顿时一惊,忙不迭上前去扶。
卫宁却不理他的手忙脚乱,只自顾自屈身拜下,“木卫宁拜见师父,还望师父不嫌弟子粗鄙,开恩收下,拨冗教导。弟子感激不尽,必定尊师重道。”
硬是架着他拜了三拜,拜罢,猛的抽出袖子手臂,抬头斜睨着满面紫涨,面色尴尬的大金乌道:“如何,神将可满意了?”声音冷凝,面色不善。
看着不善言辞的大金乌手足无措、支吾难言,卫宁再忍不住,偏头以袖掩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登时破功。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为自己又惹人生气了,暗自自责不已的大金乌登时愣住。
这才明白卫宁根本没有生气,这是又在戏耍他。
看着笑不可仰的卫宁,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皱着脸狠狠一跺脚,“你呀!”
见他这副模样,本来已是堪堪收住了笑的卫宁登时再次笑弯了腰。
见她如此,大金乌也再板不住脸,好笑的扶着笑的几乎站不住的卫宁坐下。
一边轻轻给她拍背,自己也不禁摇头一笑,他永远拿她没办法。
笑意是能传染的,看着笑颜如花的卫宁,向来自持的他也不禁笑出了声。
卫宁本来自顾自笑个不停,这下一见大金乌难得笑的开怀,不禁慢慢收了笑。
只看着大笑出声的大金乌勾唇浅笑,心中暖意融融。
卫宁又不是之前少不经事的小女子,为人师为人母的她已经很少这样和人说笑玩闹了。
也就只有大金乌,和他笑闹惯了,有机会就忍不住捉弄他。
这次却不是为作弄而作弄,实在是想引他笑一笑,忘掉不愉快的前事。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人生在世,还是该自在随心的向前看的。
不片刻,大金乌竟然笑的呛咳了起来。
卫宁既感辛酸又觉好笑,见他咳的难受,起身将他按坐在凳上,给他拍背抚胸。
不想,他竟然咳得厉害,半晌也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