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被洒出的酒淋湿了面容、头发、衣裙,辛辣的琼浆玉液入口,卫宁只觉的仿佛吞入了一团烈火,烧的她一激灵。
之前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几乎喷涌而出的的种种郁结愁思,仿佛一下子被冲聚到腹中烧成了灰烬,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
卫宁没有停,直到那坛中再滴不出一滴酒来,她这才喘着粗气缓缓放下它。
她此刻狼狈极了,面色酡红,不停的喘着粗气。
满头满脸,甚至满身都是酒水,酒气熏人。
一滴一滴从她头上滚落,一点点侵入衣裙,滴到地上。
一阵山风吹来,卫宁不自觉的抖了抖。
可她却觉不到冷,只觉得火烧火燎的热,眼前的景色、天边的月亮和星星似乎都动了起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卫宁一动不动的靠坐在碑前,怔怔的看着天上的将圆的明月,眼前渐渐有些模糊。
她自上次回天庭至今,几乎没有安心静心的休息过。
心中的沉重郁闷让卫宁坐立难安,弱水的事更是让她心急如焚,忙的脚不沾地。
此刻借着酒意,她只觉得一股浓浓的疲倦袭来,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熟悉的梦中,再不是她之前几次一闭眼就看见的,黑沉沉、雾蒙蒙压抑的人喘不过气的无底深渊。
这次她是身在一望无际的云端,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整个人只觉得暖意融融、明净纯澈的让人不自禁的舒服叹息。
她自由自在的在那梦幻一般的云端上飞舞盘旋,那暖人心扉的阳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卫宁是在一串清脆的铃声中清醒过来的,睁开迷茫的眼睛,四下里已是夜幕低垂。
顺着声音望去,却被屋檐挡住。
微一思量,这才想起,是‘听风’。
自阿金送了它,卫宁就将它挂在她的房门口,让它日日帮她聆听风的声音。
心念一动,素手一翻,那廊下的玉铃铛便出现在卫宁手中。
曾经杨蛟送了风铃给她,被她系在了腰间。
当日将风铃送回去,行动之间只觉的少了些什么。
该是习惯成了自然,一时没了声音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