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心的,那是否对于玄无月来说,她并不是一个令人感到耻辱的存在?
想起前些日子对狸奴和季书说的那些话,褚师潼有些隐隐后悔。
若早些知道这件事,她就乖乖给玄无月磕个头了。
起码母女一场,也算是临终有个告别。
司景离轻声问道:“什么话?”
褚师潼想了想,并未实话实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这些事实在难以启齿,若非当初真的走投无路,褚师潼也不会主动对司景离提出这些话。
她在司景离面前一直都是有些自卑的。
原因很简单,司景离是真真正正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即使荣王待他并非真心,可司景离还有爱她的母亲,祖父祖母,还有舅舅,无论他如何骄矜自傲,泉州的百姓都喜爱他,把他视作骄傲。
与司景离一比,褚师潼感觉自己就像个爹不疼娘不爱,几个兄长还狠踹的孤儿。
司景离没有多问。
“既然没什么,那就早点休息吧。”
他知道褚师潼的毛病,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求褚师潼平平安安的和他在一起,至于其他事……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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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师潼就这般安静地等待着传位诏书的消息。
但等了一整天,除了褚师御驾崩的消息,没有其他消息传来。
皇帝驾崩,北青上下国丧三日。
京城真的变了天,百姓们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褚师御临死前没有立下传位诏书。
褚师潼作为王爷,自然要亲自出席这场国丧。
但她并不打算重蹈覆辙,这次前去自然是直奔皇位而去。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在褚师御驾崩这一天的夜里,柒王府摆了宴。
左不过就这几个人,宴会摆的也没多铺张。
桌上一共就四个人,褚师潼,司景离,宋怀瑾和许冰清。
许冰清作为许战擎的妹妹,在褚师潼和宋怀瑾这里几乎受尽了特殊对待,两人对她如同对待亲生妹妹。她也很自觉,在宴会上自始至终不曾插嘴任何有关朝政的话题,多数都在听着,没事就拿出小本子写个不停。
褚师潼喝了很多,那样子像是要把前世未曾来得及庆祝的酒也全都在这一场宴会里喝下似的。
宋怀瑾与她对饮,两人仿佛誓要一醉方休。
司景离拦了半天也拦不住,干脆和她一起喝了起来。
耳边萦绕着乐师的琴声,可宴会的气氛再热闹,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冷压抑。
寒月清辉,酒过三巡。
宋怀瑾喋喋不休的对许冰清讲起了三人初识那会儿的事迹,各种夸大其词的描述听起来十分滑稽巧合,逗得许冰清大笑不止。
司景离也不知这段过往,醉呼呼的听得特别认真,只要有关于褚师潼的事,他都对待的十分认真。
褚师潼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完全是在吹牛,不过宋怀瑾在兴头上,她也懒得破坏他的兴致,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威尔身上。
“威尔,过来喝一杯。”她主动举杯。
秦威走上前,一声不吭地端起酒杯,但并未有要喝的意思。
“殿下,明日是至关重要的日子,属下不能多喝。”
褚师潼笑道:“我知道,你酒量不好三杯就倒,意思一下就行了。”
杯壁轻撞,秦威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准备重新回到原本的工位上。
褚师潼拦住他,凑近问道:“高兴吗?”
秦威垂眸,不敢看她。
“殿下高兴,属下就高兴。”
“你这回答也太无趣了。”褚师潼道:“你我两辈子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
司景离微微动了动,不过仍旧保持着听宋怀瑾说话的姿势,并未转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