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大夫,赵婉月又把伺候镇国公的芸娘叫了过来。
芸娘四十多岁年纪,她死了男人后婆家容不下她,把她卖到了苏家泉州老宅。
国公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没人愿意伺候,就让无依无靠的芸娘去了。
这一伺候,就是十多年。
芸娘出生乡野,泉州老宅已经是她见过最气派的房子。
到了镇国公府,她更是惊得无所适从,现在,满身贵气的主母问话,她紧张得不停发抖,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敢乱瞟一眼。
赵婉月见她拘束,便温和地说:“你就是芸娘吧,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芸娘只当时到了地方,主人家不要他了,忙跪下来说:“奴婢死了丈夫,被婆家发卖,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亲人了,求夫人不要把我赶出去,不能伺候国公爷,就让我当个粗使婆子吧,我什么都能干!”
赵婉月扶起她说:“你别急,我看你把老爷子伺候得干干净净,卧床十多年都没有长褥疮,可见是用了心的。
我问你的家人,是想着,老爷子离不得你,若是有家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他们接过来,一并在府上做活,也免了你一家分离之苦。既如此,你就安心地伺候国公爷。”
芸娘这才呼出一口浊气,连忙给赵婉月磕头。
她一个女子,这些年伺候老国公爷,虽然辛苦,可都是手上的活路。
她如今又到了这把年纪,要是主家不收留,把她发卖了,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赵婉月扶起她,随手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说:“这些年都是你把老国公爷伺候得那么好,也算是替我尽孝,这只镯子,是我的谢礼。”
说完就把镯子戴在芸娘手上。
芸娘连声拒绝,赵婉月不由分说地戴在她手上说:“以后,老爷子,还得你多费心。”
见主母如此通情达理又慷慨,芸娘低声道:“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