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内,衍圣公孔夕学正端坐在那古色古香的书房之中,周围摆放着的皆是历经岁月沉淀的古籍典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
然而,此刻的他,脸上却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副端着的儒雅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云密布,双眼之中更是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砰!”
孔夕学猛地一拍书桌,那厚重的实木书桌都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跟着晃动起来,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了一跳。
“这吴王朱樉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行事,当真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孔夕学怒吼道,声音在这静谧的书房里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透着深深的恼怒。
一旁站着的家臣见状,赶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说道:
“公爷息怒啊,这吴王此举确实是太过莽撞了,可如今他手握兵权,又得陛下几分信任,行事难免有些肆无忌惮。”
“哼!”孔夕学冷哼一声,眼中的不屑之意愈发明显,
“他朱樉不过是仗着陛下的那点恩宠罢了,真以为能在这山东地界横着走了?我孔家传承上千年,乃是孔圣人之后,这天下间谁不得给本公几分薄面?”
“他倒好,这般肆意妄为,把我这山东地界都给搅得乌烟瘴气,简直岂有此理!”
孔夕学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那一身华丽的锦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压抑着的怒气。
“即刻传信,让应天那边咱们的人,加快动作,把吴王给本公调回去!”
孔夕学停下脚步,目光凌厉地看向家臣,吩咐道,“山东地界不能让他这么给污了!这可是我孔家的根基所在,岂能容他如此践踏!”
“是,公爷,小的这就去办。”家臣连忙应道,转身便要去传达命令。
“且慢!”
孔夕学又喊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再则,让我们所有人,全部散出去,给吴王添点乱。那些贱民,死上些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朱樉在这山东待不下去,付出些代价又何妨!”
家臣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凛,面露犹豫之色,呐呐地说道:“公爷,这……这般行事,怕是会引起更大的乱子啊,若是陛下知晓了……”
“哼!”孔夕学再次冷哼,打断了家臣的话,
“你懂什么!陛下远在应天,哪能事事知晓?况且,锦衣卫那些狗,不都在本公手里?又能如何得知?”
“而且我孔家的地位,可不是他朱樉能轻易撼动的!”
家臣见孔夕学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再次躬身行礼,应道:“是,公爷,小的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望着家臣离去的背影,孔夕学又重新坐回了书桌前,脸上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
阴狠?
肯定是你看错了!
这可是孔圣人的嫡系子孙,当今的衍圣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