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述平静地说,“我怎么会认不出我的小鱼老婆呢?”
接着便是没精打采的模样,闭上眼恹恹道,“就知道是在做梦……小鱼老婆那么性冷淡,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虞无忧:?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瞧了。
但齐述根本没有给她多余的机会自证。
在他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后,就已经从这个场景里醒来,梦境也跟着支离破碎。
当眼前重新聚满迷雾,熟悉的晕眩感搅得她头脑发沉,虞无忧也收敛了脸上装模作样的那抹惆怅。
性冷淡,还是生性冷淡?
或许是她没有听清。
但前头那个词,根本就不像个矜持郎君会说出来的话。
虞无忧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
根本没有仔细探究自己入梦状态的突变,就迫不及待地和齐述进行了直接的接触,甚至忘了原本引导齐述梦境往那个神秘世界伸展的预谋。
但齐述的回答,她很是满意。
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他最好是如他所言,永远认得出他的小鱼老婆是谁。
梦境消散,虞无忧却没有离开这片区域,只是视线里重新充斥着眼熟的灰白。
她好像被遗忘在了梦的空白地带。
齐述没有醒,却也没有接着做梦。
虞无忧只好安心等待他心情平复后的下一个梦境。
她隐隐有些期待。
在那些代表回忆的梦境里,自己是否也可以如这般闯进去呢?
虞无忧内心深处其实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破坏念头。
只能看的感觉并不好。
她已经忍耐了许久,日日看着齐述的回忆碎片,里面满是自己被错认的证明。
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后来的难以忍受,对这种心态的转变,她现在竟然接受地极快。
一旦看清某些东西,就会很轻易地包容自己底线逐渐放低的道德。
过往再美好,记不清了也就应该彻底过去。
新的回忆,需要新的人和事进行覆盖。
曾经在每一段梦境的碎片里,都留不下自己的一星半点痕迹,眼看着齐述梦里的画面已经越来越清晰和连贯。
这让虞无忧觉得自己离齐述很远。
压在虞无忧心里的紧迫感亦是源于此。
似乎只等齐述彻底在梦中恢复所有的记忆,就会抛弃失忆这段时日的经历,马不停蹄地重新奔向她惦念已久的人。
可那只是个死人。
他们只是定亲,并非成亲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