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中,前面的狱警停下了脚步,在一间号子的铁栅栏门上用警棍敲了敲,打开了牢门。
孙维道以为他和孙志刚都是关在这间牢房,看到孙志刚推进去后,也主动往门里走去,结果被狱警一把推了回去。
“咔嚓”
铁门又上了锁。
孙维道被推搡着继续往前面走。
孙志刚进去的牢房像是在开狂欢会一样,口哨声、狂笑声不断。
这下惨了。
孙维道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
地上蹲着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也不知道到底关了多少人在里面。
如果自己和孙志刚两个人在一起,还可以放手一搏,一个人进去纯粹是往狼群里扔进一只小羔羊。
没给他多少时间同情孙志刚,很快前面那个掌管监牢钥匙的狱警再次停下了脚步。
“当当当……”
他用警棍猛敲了几下铁门,但并没有要求里面的人双手抱头蹲下,而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门才打开能挤过一个人的空隙,他两人一起用力,将孙维道推了进去,然后就快速锁上了铁门。
“头儿吩咐过:尽可能留下一口气!”
说完,两个狱警像怕传染到重大疾病一样快速往回撤了。
这个监牢面积并不大,最多就是20平方米。
并不是电影和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像中学生宿舍一样双层铁架子床,然后装着洗漱用品的洗脸盆和鞋子都整齐划一摆在床底。
孙维道一眼望去,满眼都是灰暗的混凝土。
墙面是混凝土,地板是混凝土,桌子是混凝土,洗面吧是混凝土,甚至床也是混凝土。
如果两面墙壁架起来的两层预制板也可以称为床的话。
一边五个,还有一边因为隔了一个简易的沐浴间兼厕所,只安了四个。
对着铁门和上面靠近天花板的通气孔还单独有一个。
按床位来看这号子应该住了20名犯人,但孙维道看到每张床上或躺或坐都有人,过道里还有两个囚犯正撅着屁股,一人站一头,各自拿着一条大毛巾在擦拭已经比镜面处理过的大理石还光亮洁净的混凝土地面。
没有封闭的卫生间也有一个犯人拿着毛巾在擦拭着马桶和水龙头。
“Soynuevo/a,encantado/a(我是新人,请多指教)”
号子里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到来表示出兴趣,精力充沛地继续在床上做着俯卧撑,好学习的不知道在哪弄来了一张发黄的报纸念念有词,更多的都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孙维道站在门口,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套起了近乎。
屋里二十几个人只有他一个是亚裔,三个正在干活的是黑人,其他人一看都是墨西哥裔。
他以为是这号子用来做仓库用,所以用床单围得像支了顶帐篷一样的最里面那张床的下铺被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