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推算方清羽和风家的未来，他选择了窥探命运长河，再次遭受到了反噬。

此时识海内，数条灰色线条紧紧缠绕着他的神魂，都勒出条条裂痕。

神魂宛若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破裂消散。

唰，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他枯槁的白发飞舞，宛若风中的枯草。

“无痕......”风无相现出身形，看着往日里最器重的后辈变成这副垂垂老矣模样，心中一痛，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他何尝不知，对方这是为了风家的未来殚精竭虑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但是毫无办法。

这是规则上的伤痕，别说他只是真丹境，就是法相境，也没法抹除。

“老祖，您来啦。”风无痕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容来，颤巍巍地抱拳行礼。

“嗯，你不用多想，好好休养，风家还有我。”风无相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很是小心，害怕把对方直接拍散架了。

“我相信以清羽的资质，很快就会踏入通灵境，前来为你疗伤，你不要放弃。”

风无痕苦笑摇摇头，“老祖，恐怕等不到那天了，玄孙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不过老祖不用担心，把这三个锦囊交给清羽，博取未来一线生机。”

说着，他递出了三个用灰色气息封禁的锦囊。

“这里是玄孙呕心沥血推算出的未来，让清羽陷入绝境之时再打开。”

“你傻啊？清羽也修习了你的秘术，以他的资质很快就会超过你，还用得着你为他推算？”

风无相很是不解，有些心疼地责怪道，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三个锦囊收好。

“老祖，这不一样的，这里面涉及到了因果......超脱......咳咳......”话没说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风无相立即抬手为他渡去一股精纯的元气，却宛若泥牛入海，对方的身躯早就千疮百孔，连法力都开始溃散了。

“无痕！”他眼眶微微泛红。

虽然也曾多次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从妻子、儿子、孙子一路下来，已经看得很开了，但每次面对，都是一次无比剧烈的心灵冲击。

有时候觉得，寿元悠长也是一种折磨，越走越孤独。

“咳咳......老祖......玄......玄孙给老祖最后一句忠告......”风无痕脸上彻底失去血色，有灰蒙蒙的死亡气息笼罩。

“你说。”风无相伸手把他扶住，定了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