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她收住了口,惊觉自己这脾气来得好莫名其妙。
她垂下双眸,不太敢看沈时初在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
“对不起,我……”
“没事,”沈时初上前,指腹轻轻按在她蹙起的眉心上揉着:“你最近太累了,整个人绷得太紧了,放轻松些。”
他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松香,很淡,却慢慢抚平了她的心绪。
顾澜庭忽地握住他按在眉心上的手,想拨开,却仿佛失了力气,她竭力压制着喉咙间的哽咽:“沈时初,我……”
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太累了,也许是因为陈荣芳的死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她强撑着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心里早已狂风暗涌。
这是唯一一次,她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
自从接过顾家军,她便不能再有无端的情绪,她得学着隐忍,万事以大局为重,她也循规蹈矩地做到了。
大局为重?呵,她苦笑了出来,她顾全了那么多大局,谁又来顾全她的大局?
“你想说什么?”沈时初低垂着头,心细细密密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