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情,则需要用银钱打点。
可惜,这个知意有贼心没贼胆。
虽然有些偷奸耍滑,但远远没到恶奴的地步。
顾怜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滋生他的野心,比如,不经意表现自己养尊处优、手中握有大笔银钱之事,再比如,不经意透露他曾经得罪宋子殷、褚平之事,更是不动声色让知意知道他曾经被关在地牢多日。
事情很顺利,随着时间推移,这个知意果然越来越大胆。
不过,现在该换个玩法了。
顾怜微微一笑,骤然发难,伸手将桌上的饭菜翻倒在地。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响动,顾怜无视知意的目瞪口呆,蹲下身子,挑挑拣拣,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瓷,他伸手摸了摸额头,随后用尽气力,在额头处重重划下一道。
鲜血顺着脸颊溜下,一点一滴落在地上。
顾怜站着身,转头看着尚未反应过来的知意,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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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也不枉他以前用尽方法将那些影卫赶出屋外。
看着半张脸被血染红的顾怜,知意不知是恐惧更多还是疑惑更多,他忍不住软瘫在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完了,全完了……
从第一日伺候这位顾公子开始,知意便知道,这位顾公子身边,有掌门的影卫。
虽然不知何意,但他和金庆一直以来,都避着那些藏在暗处的影卫,便是不想将事情闹到掌门面前。
若是在三公子院中东窗事发,他和金庆自然有办法大事化小。
可若是闹到掌门面前,便是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
“不……不是我……”
看着逼近的顾怜,知意慌忙后退。
可随即他便看到,顾怜将碎瓷放在了脖颈处。
“不……”
误以为他要自尽,知意手忙脚乱上前阻止。
若是顾公子死在屋内,他便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手碰到顾怜的刹那,顾怜忽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让知意顿时寒毛直立、毛骨悚然。
他眼睁睁看着,顾怜似乎被谁推了一把,踉跄几步,撞倒了了身后放满古玩瓷器的木架,随后摔倒在一片废墟中。
恰好这时,门外的影卫推门而进。
知意惊恐看着这一切,直到被按倒在地时嘴中仍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他推的。
可没人相信。
知意从没有这样绝望过。
两人被就这样被一起带到了正堂。
宋子殷有些头疼:“说吧,出什么事了?”
影卫中一人口齿伶俐将这件事叙述出来。
“屋内好像起了争执,我们进门时,恰好看到知意推了顾公子一把,顾公子便摔倒了。”
虽然是亲眼所见,但还是不可置信。
他们这些人,就算得了掌门的命令,也没敢对顾公子无理。
这个知意,平日看着胆小,看到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居然狠狠推了顾公子一把。
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而此时,顾怜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半夏包扎好。
他上前一步,低头道:“是我的错,不小心和这位……这位公子起了争执,不慎碰倒了架子……”
至于为何起了争执,顾怜没再说。
知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掌门恕罪,是属下的错,不小心……”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又怕掌门发现他苛待顾公子之事,一时竟找不到理由。
恰好钟遥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也是刚刚从金庆那里得到消息。
“爹”,钟遥行了一礼,自责道:“都是儿子的错,让爹受累了……”
听金庆的意思,好像是顾怜和知意起了争执,不慎撞到了架子。
本是他院中的事情,闹到爹面前,钟遥有些惭愧。
可看到顾怜额头上被包扎起来的白布,钟遥顿时忘了要说的话,急切道:“阿怜,你怎么受伤了?”
金庆可没说这么严重。
跟随在钟遥身后的金庆暗暗给知意使了个眼色,随后上前一步,告罪道:“掌门容禀,这个知意,自来做事就笨手笨脚,想来是太过愚笨惹得顾公子不快,这才起了争执……”
说着佯装生气踢了知意一脚:“我不是说了,就算顾公子要打要罚,你也得受着,怎么能还手?”
他一句话将过错归在两人身上,明目张胆说着顾怜脾气不好。
褚平听着有些不快。
虽然他也不待见顾怜,但是被一个仆人打了,也太羞辱人了。
当然,他绝没有羞辱顾怜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顾怜的错?”